“可是你,”少年加重了力道,水袖整隻手都“哢哢”作響“在發抖誒。”

水袖疼的臉色蒼白,汗水一滴一滴從臉上滑落,她緊咬著下唇,視線幾近模糊。我快死了吧。她這樣想著,竟有一絲釋然。

少年俯視著她,突然抬起了腳,向後一仰,朝水袖的臉踢去,就在挨近她臉部的一瞬間,他又堪堪停住,“無趣。”

少年湛藍的瞳孔盯著水袖“殺不殺你好像都沒有什麼分別。”他蹲下,像是想到什麼好玩的事“你知道嗎?我的家鄉有一種狗,看上去挺溫順的,但當它的領地被侵犯後,就會見人就咬,直到被打死為止。你知道嗎,你現在看上去…”

“非常地像那種喪家之狗。”

水袖瞳孔一縮,整個人劇烈顫栗起來,大腦一片空白。我…喪家之犬…鬆陽走時的樣子,私塾被燒毀的景象,銀桑站在自己麵前蕭索的背影一一閃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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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寒風烈烈,營內戰士搓著手,爭相拿出棉服禦寒,桂的眼神掃視一圈沒發現銀桑,便像營外走去。雪花飄飄,銀桑抱著劍蹲坐在石岩上,掉著死魚眼看著天上的雪。

“你在幹什麼?”點點雪花掉落在桂的長發上。

“沒什麼,就是覺得要是全是銀桑的巴菲莎就好了。”這樣說著,他卻想著水袖剛被鬆陽抱來的時候。那個時候,她還沒有整體纏著鬆陽,明明小小的,卻整天沉著臉,像小獸一樣防備著,仿佛就是從前他自己。

那天也是這樣的鵝毛大雪,他上完茅房,哆哆嗦嗦地往屋內跑,卻看著那小小的一團,光腳站在雪地上,仰頭看著雪花。

他挖著鼻孔道“喂,你個貧乳還想演冬日戀歌啊!回房間!”

水袖置若罔聞,半晌才說道“這是初雪呢。”

這時銀桑已經凍地哆嗦,掉著個鼻涕“哈?”

“很可憐呢,它一碰到地麵就消失了,像是被徹底厭棄了一樣。”

這時銀桑已經被凍的神智不清了,完全靠憑自己想的猜測水袖的話“啥?你說它像巴菲莎?銀桑我最喜歡吃了。”

然後暴怒的水袖進私塾第一次動手打人,把銀桑打地青黃不接。

你比誰都要好強,所以,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桂看著銀桑孤寂的背影,眼神黯了黯。水袖你一定要活著啊……

水袖動手在火上翻轉著烤魚,火焰烤著魚皮,直至兩麵金黃,魚的香味摻雜著雪冷冽的氣息幽幽地傳開。

“橫耗赤(很好吃)。”少年埋頭狂啃著,一副十年沒吃飯的樣子。

水袖右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彎曲著,她淡淡地說道“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可以約。”

水袖隻覺得太陽穴一跳,突然無力極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兩個剛剛不死不休的人現在能排排坐吃烤魚啊!!!

一旁的十郎盯著他發出威脅的低吼,少年抬起埋在烤魚的腦袋,滿臉都是肉渣子,笑的天真無邪極了“因為,這是我第一次來地球啊,我很怕啊。”

那些碰到你的人才該自求多福。水袖眉心一皺,完全不知道這少年想幹什麼,就剛剛打了以後,沒過一會兒,自己又帶了滿兜的魚自說自話的要跟著她。

好想弄死他。水袖感覺自己手都抖嗎,巴不得搜個毒藥毒的他全身發紫。

“你剛剛那表情好像就在求著我殺了你一樣。”水袖手一頓,沒有說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