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傳來突兀的搭話聲,尋著嗓音看去,米蘭眼帶疑惑,對方便自覺的介紹:“我姓劉,剛才看到……”頓了頓,眼裏滿是關心體諒,“米小姐實在不容易。”

米蘭羞澀的彎了彎唇角,不好意思的模樣:“嬸嬸一向對我很好。”

對方“哦”了聲,嗓音拉高,顯然並不相信。米蘭的神色就暗了些,一遍遍重複,更像是說服自己。

她認識眼前的男人。

劉家這一代唯一的兒子,劉向晨。

所有傳聞都在說他無用,但作為劉氏唯一的繼承人,畢竟勢大,投懷送抱的女人不在少數。哪怕最近幾年有沒落的跡象,瘦死的駱駝總歸比馬大。

被認回米家,米蘭要學的東西太多太多。其中最要緊的,除了談吐以外,就是人際交往。她也真的下了心思,一張張照片的認過去。

劉向晨打斷米蘭的自言自語,歎氣:“好好好,你高興就好……”轉而微笑:“美麗的小姐,這裏少有人來,能否賞臉,和我跳一支舞?”

這個時候,容越已開著車,駛在人流稀少的馬路上。

對容北昭說的約了他人隻是托詞,言語之間,他特地引著對方往自己那堆風流帳上去想。此前他對外宣稱過的女友說來也不少,與私下玩起來毫無分寸的是兩批人,一個個都出身良好,無論內在如何,外表往往清高。

與沈流彥的關係沒必要讓旁人知曉,卻也不希望傳出些容總數月未尋女友是否不行之類的話。

然而三番四次想到對方,心底的確浮現出幾分見麵的意思。

不過片刻就做了決定,容越調轉方向盤。本已熟悉路線,唯一的不確定就是沈流彥此刻是否在公司加班。

要不要找個機會配把鑰匙?他很快想到。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從心頭劃去,他們之間的關係或許穩定,但絕對不會到相互信任的程度。如果隻是暫居的地方到還罷了,就連他自己也不放心書房中的機密文件,何況是麵對已有前科的自己的沈流彥?

想想最近沈氏也沒什麼大項目,自貿區那次以後容氏甚至沒和沈氏有過爭執,怎麼看都並不需要在單位停留到這個時候纏。

想到這裏,容越放心上路。

在某個十字路口,等紅燈期間,容越將拇指和食指並在一起,在眉心按了按。

這是對方常常做的動作,呆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他也不由學會幾分。

一路上思緒翻飛,直到到了沈流彥所住小區,他才想起應該給沈流彥打個電話。原因無他,小區的保密性的確良好,他被保安攔住,詢問信息。

車窗緩緩放下,夜幕中,小區保安也未曾注意坐在其中的人的長相。很快和業主確認過,放人進去時,保安聽到業主說:“把這個車牌號也登記下來吧,是我朋友,常常來的。”

屋裏,沈流彥還是在公司內的一身製服。空調開到極低,白色的短袖襯衣,看上去實在太過禁欲。

容越起初未曾想做,甚至在心底嘲笑自己難道深夜前來隻打算純聊天。隻是在看到沈流彥的時候,他突然就明白,先前的想法隻是因為沒有見到合適的人。

見到了,隻一眼,就能讓他有種將對方按在床鋪上的衝動。

*來的莫名其妙,沈流彥原本還想出言調笑,在對上容越那雙桃花眼時,突然忘了言詞。

好在對方來的是時候,他剛看完最後一份報表,也許這就是心有靈犀?

襯衫未曾脫掉,隻是扣子解開。沈流彥將早已合上的筆電鎖進抽屜,書房裏的辦公桌上空無一物,正適合用來做些該做的事。

他坐上木桌,扯著容越的領帶,將人拉向自己。

這也是沈流彥常常做的動作,容越這麼想。

果然,一場熱情四溢的親吻過後,對方的唇點在他眼角,緩緩流連。

他按住沈流彥的腰,在他耳邊一遍又一遍叫對方的名字。幾近燃燒的*漸漸平息,容越環顧四周,高至屋頂的書架上放的大半都是外文書籍,不乏古典名著。他想到沈流彥大學時的專業和留學經曆,倒也了然。

一圈看下來,容越絲毫不意外的發現,這間房中沒有任何值得自己視線停駐的部分。

沈流彥依然坐在桌麵上,兩人身體相擁,下巴互相搭上對方的肩,平複呼吸。

他的手指在容越背上的劃痕上流連,慢慢道:“你第一天來,我就想著,會不會在書房做……”

自然早把該收起來的東西收起來。

容越將曖昧情話下的潛台詞聽的分明,開口時隻問:“怎麼不叫哥哥了?”

背後是火辣辣感覺,不算痛,但他還是能想到上麵一道一道都是沈流彥指甲劃下的樣子。這樣的畫麵隻能稱作刺激,也許有天他可以試試別的場合?

在一張辦公桌上都成了這樣,真正的辦公室中,隻怕會有更加撩人的景色。

容越的喉結動了動,眸色加深,*又一次複蘇。

沈流彥輕輕笑了聲,側過頭,在對方頸上輕輕吮xī。

這是要見人的地方,便隻是弄不出痕跡的力度,仍撩撥得容越呼吸聲又一次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