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回來。”
車子就像五年前那樣,被停在了大礁石之後。
下了車,信步走在柔軟的沙灘上,舉目望去,世界純淨的如同被封在水晶球裏的畫麵。
陽光裏,碧藍的海麵上是一片寧靜而遙遠的天空。
還記得在這裏,她告訴他海葵與寄居蟹的愛情,他送給她代表著永恒的珊瑚項鏈。
一幕一幕,仿佛都發生在昨天,但是卻已經是過去許多年。
而她和他,再也沒有聯係。
就仿佛兩條對望的平行線,一旦分開,無論延伸了多遠,也尋不到交集的時候。
赤足走在細碎的沙粒間,任憑迎麵而來的海風溫柔地揚起鬢角的發絲,她苦澀地揚起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視野裏突然出現兩個隱約的身影,在海灘的那一頭,遠遠地有人走來。
原來這是隻屬於他們的秘密花園,現在也被別人發現了嗎?
但也是,這個世上哪裏有永遠的秘境呢?就連人心都不可能絕對做到密不可侵。
她苦笑著,繼續向前走,但當她看清楚那兩個人的樣子時,腳卻如訂釘一般再也挪不開一步。
那兩個人似乎也看到了她。
海浪輕拍沙灘,一聲一聲,蔓延過她□的腳踝,溫暖變成冰涼。
她一動不動,隻能怔怔地看著他們走到她的麵前,怔怔地看著那一張突然在眼前放大的熟悉臉龐。
“未滿……你,終於回來了。”
海風溫柔地拂麵,宛若情人間旖旎的呢喃。
他輕聲歎息:“五年了,你終於回來了。”
未滿一時間無法動彈。
“彥宇,不要說了……我們走吧。”站在他身側的女子驚惶地擋在他們之間,輕聲開口,卻被他輕輕地握住了手。
“淩,總要知道的,她有權利知道。”
“可是他交代過……”
“沒有人可以逃避現實。”
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裏?說這些意味不明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未滿站在這樣燦爛明媚的陽光下,和煦的柔風親吻著肌膚,她卻隻覺得冷,仿佛有什麼絲絲滲入骨髓,隻感到了戰栗的冰寒。
然後她的視線落到了他們交握的手上,看到了兩個人無名指上同款的戒指。
“你們……結婚了?”
藍淩身子一震,知道逃避不了,隻好對上了未滿的眼光。
“是。”她回答,“已經三年了。”
他們……
“為什麼是和他!”
緊握著指節早已泛白,如同此時她的唇色。
五年前離開時,藍淩不是說她要和郗彥睿訂婚嗎,還要她參加他們的訂婚典禮,可是現在,為什麼卻成了她和郗彥宇?
有什麼地方錯了,一定是有什麼地方錯了。
“當時要和淩訂婚的,是我,而不是睿。”
垂在身側的手一抖,心頭湧上的滔天駭浪立刻讓潔白的肌膚瞬間立刻失去了血色。
“你……”
“她並沒有說她要是要和彥睿訂婚,不是嗎。”郗彥宇不客氣地打斷未滿的話,“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的他,所以才會以為要和淩訂婚的是郗彥睿。”
“我們當初就想,隻要你問,不管是問誰,隻要你開口詢問,我們就把睿交代的事情告訴你,可是你沒問,直到你離開的那一刻,你都沒有選擇去相信他。”
“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做,你現在還想不明白嗎?他一直在保護你,直到最後一刻都要淩幫著他瞞著你。”
“那……他呢?”
藍淩扭過頭不敢看她,眼角卻已有淚光,晶瑩如雨滴。
“彥睿他……已經死了。”
“……”
“在你離開後的第七個月,就已經死了。”
死了……
那兩個字猶如驚雷般在腦海中轟炸開,她踉蹌了向前兩步,卻突然笑起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他的病明明就好了,也找到了配對的血源,醫生說手術成功了,隻要好好調養就沒事了,你還說要和他訂婚的,要我參加你們的婚禮……”
“是真的。”藍淩哽咽著,有水光從眼眶裏湧出,順著臉頰淌下,陽光下發射出的光芒卻如針一般刺痛了未滿的神經。
“胡說!”她突然歇斯底裏地叫起來,仿佛這樣就能證明對方在說謊,“你一定是在騙我,在騙我的,對不對?沒錯,一定是這樣!郗彥睿那個家夥最愛騙人了,一次又一次,他不把我耍的團團轉他就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