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給我聽著,如果想生十五個,你找別的女人生去,我不幹,連貴妃也不做了——啊?豐鈺,你哪去了?”她拿下手,睜眼已不見本來站在眼前的男人。
打石趕緊指著下頭,她這才低首向下望。“你這是在做什麼?”這天子居然很不文雅的蹲在地上,認真的幫她彈去鞋麵上的一小塊汙泥,教她忍不住翻白了眼。
這奴性不改的死皇帝!
他仰頸望她時,眼睛分外明亮,笑得燦如星辰。“我剛想,找人學學女工,有空時親自做一雙鞋給你如何?你穿著我做的鞋踩地,一定很踏實……”
高月呆呆地注視起他,她想罵人的,可跟前男人的溫柔笑顏實在讓人分神,尤其是那雙布滿濃濃愛意……又奴性的狠,更是讓她的視線一直無法移開……
該死的他,又教她死心塌地了!“好啦,好啦,就做一雙,但我要指定花色,鞋麵要有七隻蝴蝶采花,蝴蝶要是彩蝶,花是牡丹,旁邊還要有七片綠葉陪襯,花上頭要有雨珠,綠葉上有蟲子,蟲子會生蟲寶寶……”
溫柔的笑臉逐漸轉變成一塊山岩,俊容僵成一塊大石頭了!
一旁的打石連忙轉身,嗬嗬笑個不停,嗬嗬……嗬嗬……
那年之後的之後
高月於四十六歲時被正式冊封為天朝皇後(太後逝世後第二年),而立後這日剛好就是大年初一。
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刻絞極淡,但自然天成的風華神韻卻是日益迷人,她親手接過了皇帝賜予的皇後寶印,倚在他身旁接受朝臣與百姓的恭賀。
她十四歲時認識天子,三十多年來他的身邊除了她,從未出現過別人,民間甚至有人寫歌傳頌他是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專情皇帝。
凝望著身旁鬢角亦有些發白的光華天子,她心中仍舊脹滿今生不悔的愛意。
“你可有埋怨我這麼多年後才讓你成為皇後?”豐鈺問。
她搖了首。“能待在你身邊,我自覺比皇後這個身份更尊貴。”
他揚起心花怒放的笑靨。“你懂就好,也不枉我戀你一生……”他緊緊牽握住她的手。
“小月兒,今日是大年初一,你可還記得我說的?”他輕聲問。
“記得,你說的,每年的年初一就是咱們的定情之日。”就是當年的這夜,他第一次吻了她。
“我盼年年都有一吻的。”他清俊的笑靨、滿是期待。
高月睞他一-眼,低笑。“這大殿上人多,夜裏我隨你吻。”
頓時,他眼睛閃亮得與多年前初吻她的那晚一樣,歡天喜地,清純得很,根本不像個五十歲的老頭。
“紅包呢?今年的我還沒收到。”她討紅。
“備好了,早備好了,也是晚上才想給你!”他笑眯眯的說。
“對了,你都沒發覺紅包上有什麼不一樣嗎?”他忽地神情古怪的問起。
“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她不解的問。
豐鈺的神情有點兒小小的黯了下來。“就……這個……不會吧,都拿了三十年了,你難道都沒發覺?”
“到底我要發覺什麼?”她還是一知半解。
“就……紅包上頭有咱倆的屬名,還落不定情至今的年歲,這、這你都沒注意到?”
高月微張的嘴、愕然的表情清楚寫著——她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