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急火燎,跳下車去,扒拉著擋路的那些人:“讓路讓路!快閃開!”

那些記者們以為來了同行競爭的,和他推搡起來,並且起了衝突:“你這個人懂不懂規矩?總要講個先來後到吧?你來晚還想往前擠?推什麼推?找打是不是?”

路在遠心裏火大,又被幾個人往後推,他的怒氣勃然而起。

他抓起最近那位攝影記者的相機,掄起來朝著左右砸過去。那些人見他如此暴躁,都害怕傷到自己,便紛紛往兩邊閃。

隻有那位攝影記者,跟在他的身後要相機:“把我的相機還給我!”

終於衝過了層層圍堵的媒體人們,他把相機丟還給後麵追趕來的攝影記者,抓著路障搖了搖,對最近的那個守衛說道:“趙先生叫我來的,快給我放行!”

那守衛看了他一眼,拿著對講機與山上溝通了幾句,便走過來,將路障打開,示意他進去。

記者們立即蜂擁而上,想要跟著路在遠一起衝過去。卻被幾個守衛的人攔住,隨即路障又重新伸展開來,將那些人擋在了外麵。

路在遠聽到身後一片叫罵聲,紛紛指責看守們:“為什麼他可以進去?他是哪家媒體的?你們家對媒體厚此薄彼,也太不公平了吧?”

他往前走了幾步,站在高處,居高臨下回頭觀瞧,路障以外黑壓壓的擠了幾十號人。

他想:大概全城的媒體都守在這裏吧,趙欣瑤被捕,還真是轟動全城啊,如果遠在台灣的她親眼看到這一幕,會不會高興得笑出來呢?

他想了想,拿出手機來,將媒體記者圍攻趙家守衛的場景拍了下來,發送了出去。

從這個山路的入口往上走,還要好遠才能到山頂。好在有一輛電瓶車停在這裏,是看守們上下山用的。

路在遠也不問人,直接上了電瓶車,發動了車子,往山上開去。

到了別墅的大門外,他跳下車,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沒有任何的反饋信息。在邁進大門之前,他再一次撥通了台灣那位的電話,通了,可是依舊沒有人接。

他開始心慌,按原計劃,她這個時候應該在澳門的。可是她自作主張,以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以為台灣已經被趙良卯和裴天鳴的人找過了,現在回台灣才是最安全的。

她沒有跟他商量,就殺了一個回馬槍。可是他聯係不上她了,是不是在那邊出事了呢?

他憂心忡忡,恨不能馬上飛去台灣,探看一個究竟。

可是他又不能走,他怎麼可能丟下南汐一個人麵對這突生的變故?

走在甬長的青石板路上,他看見趙良卯就在一樓客廳的落地玻璃窗內,坐在輪椅上,遠遠地看著他。隨著他逐漸走近,他看見了這位老人的麵孔。◆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大概是因為女兒突然入獄,老頭子深受打擊,他的身體整個垮掉,朝著左邊歪斜過去,他的右半邊臉陰沉著,左半邊臉卻死趴趴的,沒有任何的表情,眼珠也如死魚一般,看起來非常怪異。

如果不是被趙良卯盯著看,路在遠一定會拿出手機把此時這位老人的頹敗之相拍下來,發給遠在台灣的她看一看。

不管他們有什麼樣的分歧,他還是希望她能高興一些。

而她活著的目的,就是看到趙良卯一家人得到報應,看到裴天鳴為他的始亂終棄付出代價。

他願意幫助她達成這個願望,不管讓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