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呼哀哉!天下豈有共富貴之說?人誰不庸俗?人誰心胸寬廣不計他人得失?人誰滿腔熱誠心係患難友人?世態炎涼!人間真情何在!
前方荊棘因無情之人蔓延天地,吾行走於鉤刺蔓草之中,淚水紛紛淩亂不止,吾何其憂傷!吾何其心寒!
願吾之淚水凝結啟明之燈,吾之愛心化作不夜明珠,照亮世人心中的黑暗荒涼。
此文藝的哀怨最後化作一聲怒吼:聶異之這個該天打雷劈忘恩負義的東西!!竟然敢無視老子!!
憤青的傷春感秋還沒來得及繼續升華,一個他萬萬沒想到的客人前來拜訪了。
憤青此刻太需要一個堅實的臂膀來承擔自己遭受重創的心靈,有誰聽說過總把客套話當真心話的二愣子?又有誰見過說風就是雨做事不經大腦的書呆子?眼前就有一位。
我說沈宇恒先生,有人像你這樣嗎?人家都是客套客套說要來拜訪,您是真的大駕光臨,拜訪別人不帶禮品就算了,居然挑半夜十一點這個尷尬的時間,還敢大言不慚地說‘找賢弟秉燭夜遊來了’。
對於應試教育出身的憤青而言,跟一個優雅的文人談論詩詞歌賦不是什麼難事。高考的時候不是經常有這樣的考題嗎?給你一首四行詩或八行詩,請寫出詩人所要表達的中心思想,再者某個亮點所用的修辭手法,經過題海戰術的訓練,憤青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品詩論文的行家,說出的看法頭頭是道,沈宇恒於是對於憤青這樣一個學識淵博的將軍佩服的五體投地,即刻引為知己。
兩人感情再次升溫,從近一期英文版《泰晤士報》上的影評談到戰火紛飛的世界大戰,絕對的心心相惜、相見恨晚。
從跟他的交談中發現,沈宇恒無疑是一位頗具浪漫主義的文人,他衣著講究、談吐不凡,喜歡搞浪漫,喜歡玩詩意。他自幼就擅長舞文弄墨,很有才氣,中國文化功底深厚;過去曾留學歐洲的各個國家,精通五國語言,現擔任幾個著名大學的講師;曾經有一個太太,而且他太太娘家的背景十分不凡,不過為了娶珍秀萍他還是頂著巨大的壓力離婚了。
這樣一個體麵的文化人為什麼要去當小三拆散人家和諧的家庭呢?何況聽說他和聶異之還是好朋友,此等行為無異於背信棄義,要知道弄出這樣的醜事後,社會和輿論都不會讓他好過。憤青突然有了獵奇心裏,他不動聲色的漸漸把話題引到愛情上,於是聽到了一番感天動地的愛情宣言。
“我於人海茫茫中尋找我靈魂的唯一伴侶,如今我已經找到了她,難道要我為了世人的眼光放棄我的摯愛!放棄我的靈魂!放棄我的希望嗎!我寧願死也不會屈服他們流於墮落和庸俗,愛情的偉大怎容世俗玷汙!”(注:大家表流汗,那個時代的人應該就是這麼說話的)
麵前這個文弱的男人眼中是滿滿的堅定,在這個世上能把愛情看的比生命還重的男人有幾個呢?憤青忽然間對這個男人產生了無限的敬意,對這個仿佛是小說中才會有的為了愛情矢誌不渝、甚至不顧一切的男人。
憤青淡淡地說:“您做的沒錯,為了愛情而付出是值得尊敬的,您的愛情十分偉大。”可是憤青有一句話沒有吐出來,“前提是你愛的人值不值得你的愛?”
沈宇恒聽到憤青的話感到很高興,他甚至興奮的四處踱步,手舞足蹈的說:“我就知道少卿你可以理解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