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青滿身冷汗,雙腿一曲跪了下來,低聲下氣地說:“將軍饒命,屬下害怕把推測的結果說出來後,我們營會作為棄子被日本人圍剿,畢竟我們營大部分人都是征役兵,在別人眼裏不如正規部隊重要,舍棄就舍棄了,根本不會有人替我們可惜,屬下也不過是個尋常人,尋常人就想活命,所以就擅自行事了。”
“你先不要忙著開脫,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推測出鬼子會在那天突襲的?連一直密切注意鬼子動向的我們都不知道的消息,你一個小小的營長,基本足不出戶,到底從哪裏得來的消息?”李陽宗眼光一冷,問。
憤青聽了這話,心中一陣緊張:必須要好好的解釋,否則會被懷疑成日本的奸細。
“將軍,我曾向您說過我上過西式的學堂,我的學曆並不隻是上過學堂而已,我小的時候曾經在外國讀書,別看我年齡小,我讀過大學,甚至還繼續深造過,後來二戰爆發,外國也不見得比國內安全,所以我才一個人逃回中國。”
憤青冷靜的編了一堆謊話,先替自己的來曆和學識找了個合理的解釋,反正他又不能查實自己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然後再說出自己關於這次偷襲的推斷。
“我曾專門學過軍略,對軍事指揮和戰略計劃有過係統的研究,包括地理地質的內容。我們營所在的那個地點,表麵看不是什麼要緊的地段,事實上這是鬼子們一條秘密的運輸線路,雖然他們小心的掩蓋了曾經使用的痕跡,但地貌的變化並不是人為就能掩蓋的。我們占據了這裏,鬼子就不能保證正常的供給,後來我聽說鬼子到附近村莊搶劫的消息後,就確信他們的供給已經到盡頭了,如果再不發動攻擊,彈盡糧絕的他們隻有不戰而亡。”
憤青說話的時候一直在偷偷觀察李陽宗的表情,直到最後都沒發現他的神色有變化,這才稍微安下心來。
“我暫且相信你的話,可是你不向上級彙報的事情造成了你們團二營幾乎全軍覆滅,這可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蒙混過關的。”
憤青忙跪著上前走了兩步:“將軍救我,我隻是想要活命,隻要能活下去,我什麼都願意做。”
李陽宗眼睛直直的看著憤青,半響他笑了,哈哈大笑:“你真是個有趣的人,我遇到過多少人,他們總是慷慨激昂的大放厥詞,什麼一切都是為了國家,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其實是在假正經。你是唯一一個跟我說,自己什麼也不要,隻要命的。好吧,為了你這份與眾不同……”
……
這件事情草草的了結了,因為師長下了命令不追究此事,眾人無奈,不能譴責憤青也就罷了,還要在他的軍旅上記上一筆大大的功績,畢竟戰績輝煌,重創日軍部隊不說,更繳獲了大把的武器。
憤青返回營地,眾人也知道這次平安無事的度過危險全靠了憤青,於是對憤青都存了分感激,不再因為他年齡小而小瞧他了。
劉家寶特地來找憤青,他滿臉通紅,支支吾吾了半天隻說了一句:“你回來了?” 憤青也不正眼看他,涼涼的說:“怎樣?我坐這個營長的位子你服了嗎?”
劉家寶抬起頭,嚴肅地說:“服了,我真服了,我,我錯了。” 憤青笑了,這家夥雖然是個直性子,但也是個爽快人。
“別跟我來這套!記住你跟我打的賭就行了,今後站在我的那一邊!” “是!”劉家寶挺直了身子,向他麵前這個小小的少年敬了個標準的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