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嫻:“我怕她跑了!”
傅瑜君:“???”逃婚?她都恨嫁成這樣了,不會吧?
唐若遙:“……”
傅瑜君往耳朵裏塞了倆靜音耳塞,抓緊時間休息,唐若遙繼續在房間裏枯等,期間寧寧和唐斐過來看過她兩次,紀書蘭和芳姨沒有,按照禮節來說她們是秦意濃那邊的長輩,要等拜堂才能見。
她無聊得很,便給秦意濃發消息,半天不見回信。
秦意濃在前院忙得腳不沾地。
重新對賓客名單,挨個兒確認下午抵達的時間,需不需要派車接送,帶家屬嗎?帶幾個,伴侶還是小孩;前院擺滿了嫁妝……說聘禮也成,總之是綁著紅綢帶的箱子,朱漆髹金,流光溢彩,箱麵上擺著各種吉祥的物件兒,金銀玉器,成雙成對。
還要和司儀一遍遍對下午的流程,唐若遙那兒簡單,蓋頭一蒙,上花轎、下花轎,拜堂、送入洞房,之後再出來給賓朋敬酒,秦意濃這兒就複雜得多,她得引著看不見的唐若遙,一步都不能錯。
秦意濃記性是很好的,但她怕出錯,司儀抽查她,每個程序都對答如流,司儀說行了,她還要再多記幾遍。人.肉運吻機秦嘉寧也有她的任務,她當“出轎小娘”,停轎後,她要用手輕輕拉新娘的衣袖三下,新娘才出轎,是個非常重要的任務,寧寧玉樣的小臉繃著,認真地聽著司儀叔叔和她講,連後院也不去了,跑去扯扯這個袖子,扯扯那個衣擺,進行模擬。
負責唱禮的讚禮者則由江老毛遂自薦,江老是老戲骨,台詞功底好,還有些舊派作風,念的是朗朗上口,意蘊悠長。
十點,江老到了,秦意濃親自去迎,自然得寒暄一番,椅子還沒坐熱,傭人匆匆又把她叫走了。她原先擔心十個小時難熬,現在隻覺得怎麼沒有多一點時間給她準備,萬一不能給唐若遙一個完美的婚禮怎麼辦?
十一點,唐若遙提前用了午飯,坐在梳妝鏡前。
除她以外,房間裏有梁菽、405三位室友、唐斐和寧寧,都很安靜不說話。
唐若遙長發黑直,打散了柔順披在身後,兩鬢微白的優雅老人梁菽,唇角掛著淺淺的笑容,取了一柄木梳,像古代送親出嫁一樣,給她梳頭,邊梳邊開口道: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三梳梳到頭,多福又多壽;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
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有頭又有尾,此生共富貴。”
房間裏隻有老人的聲音,帶著老一輩由衷的祝福,不疾不徐,如脈脈流水輕輕淌過眾人心間。
唐斐看著眼前這一幕,鼻頭一酸,率先紅了眼眶。
他仰了仰臉,喉嚨不動聲色地哽咽了下,鬆開寧寧的手,低聲喊了句“文姐姐”,讓她看著寧寧,自己打開門出去了。
唐若遙餘光瞧見了,心頭也浮上淡淡的傷感來。
她這麼想嫁給秦意濃,在這時依舊生出不舍,無怪乎古代那麼多“哭嫁”。
梁菽給唐若遙梳好頭,秦意濃請的化妝師便上前,給唐若遙仔細畫起妝來,文殊嫻幾人在旁邊陪她聊天,寧寧待不住,坐了會兒便跑回了前院,給百忙之中好不容易抽空喝了口水的秦意濃彙報:“媽咪在化妝啦!”
秦意濃把她抱起來坐在自己腿上,道:“都化了什麼?”
“梳頭!”
秦意濃問:“還有呢?”
韓玉平從旁邊路過聽見,吹胡子瞪眼睛:“你又作弊!”
秦意濃笑了兩聲,把作弊器放下,道:“去玩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