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倒了杯酒,抿了口,隻沾濕唇瓣,將人打發走了。

林國安看見她,老臉上立馬笑出了褶子。

“林導。”

“坐。”林國安問她,“你下一部戲定了嗎?”

“還沒有。”唐若遙搖頭,她在劇組拍戲,除了不得不去的幾個通告外,都是在劇組兩耳不聞窗外事,穆青梧也不會在這種時候給她說新戲的事分散她的注意力。

“我掐指一算。”林國安神神秘秘的,“你即將收到一個好消息。”

“一夜暴富?”

“哈哈哈哈。”林國安說,“庸俗,不過和這差不多吧。”

“是什麼?”

林國安做了個“噓”的手勢,打死了保密不說。過了會兒,他憋不住又問:“你真的不知道啊?”

唐若遙笑了:“您這話說的,我應該知道麼?”

林國安嘟囔了句:“挺應該的。”在他心裏唐若遙和秦意濃的關係還是女女朋友呢,讓唐若遙去試鏡她製片的新電影,老板和演員是一家的,多有妻妻情趣,沒事還能玩個潛規則啥的。

“您說什麼?”

“沒什麼。”林國安咳了聲。他上回泄密,最近秦意濃都不搭理他了,發唐若遙也不管用,妻妻倆的事她們關起門解決,和他無關,不惹一身騷。

唐若遙有意無意地把自己在殺青宴逗留的時間拖得無限長,到最後不醉不歸的那幾位都醉倒了送進了同酒店的房間裏,她不得不隨大多數人一樣告辭。

***

“她回消息了嗎?”

韓玉平大包大攬了電影選角的事,秦意濃好不容易給自己找的一點事做也被剝奪了,非常清閑,白天在家裏陪了一天寧寧,吃過晚飯就過來了。

“回了,說會晚一點。”

秦意濃攤手:“我看看。”

關菡把手機交過來,她彙報的和原句分毫不差,就隻有這四個字。

秦意濃盯著屏幕中央的消息,若有所思了一會兒,丟回去。找了部國外的電影《教父》放映,電影很長,接近三個小時,演到尾聲,房門依舊安靜,沒有一絲動靜。

這部電影很經典,很多職業演員都會反複重溫,常看常新,秦意濃也不例外。但關菡不是演員,她對劇情滾瓜爛熟,集中不了注意力,如坐針氈,竭力克製著才沒讓自己像個彈簧球一樣動來動去。

片尾字幕出來了,秦意濃和剛開始沒有兩樣,隻是轉了轉因為長時期保持一個姿勢而酸疼的脖子。關菡低低出聲道:“要不要我再發個消息給……她。”

讓秦意濃等這麼久,這在以前是絕無僅有的事。更別說從方才到現在,唐若遙都沒主動發條消息回來。如果她被絆住了,一定會提前告知,該不會……

關菡的臉色立馬變了,兩年前的記憶湧上心頭,那天秦意濃知道唐若遙被下藥,找人的時候差點瘋了,客房經理動作慢得令人發指,她差點讓保鏢把六樓整條走廊的房間門都給踹開了。

關菡霍然起身:“秦姐——”

“不會。”秦意濃看穿她的擔憂,輕描淡寫地說,“我讓林國安盯著她,在她從殺青宴離開的時候給我發消息,她剛走不久,在回來的路上了。”

關菡慢慢地坐了回去,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那就好。

不過既然在路上了,怎麼也不見唐若遙和她說一聲。

她再看看秦意濃,客廳裏沒開大燈,隻開了一條柔白的燈帶,在門那塊。客廳中央隨著電視屏幕暗下去,同時陷入了黑暗,秦意濃臉龐模糊不清。

秦意濃不緊不慢,換了下一部電影。

關菡將欲言又止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