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傲了。”
蒙古人南下的目標不會隻是大金，還有物產富饒的大宋。若向成吉思汗稱臣，割讓臨洮、平涼、京兆、平陽等地給他，使他繼續揮軍南侵，直接麵對宋朝的北方邊境。如此長線作戰，軍需跟糧食的補給都是困難，饒是戰無不勝的蒙古騎兵，也未必攻得下大宋城池。南朝多義士，到時候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大金卻能換得喘熄的時間，自保綽綽有餘。
隻可惜，“以舅舅的性格，不會甘願向鐵木真俯首稱臣的。”
所以現下，完顏洪烈隻想奪得兵書，與蒙古人在潼關決一死戰。
所以他們一行人才會來到大宋境內，會在收到琴棋的消息後第一時間趕來。我不是宋人，卻始終是漢人，無論如何，偷取嶽武穆的遺書，絕非我所願。
“既是這樣，我們返回中土以後跟他們分道揚鑣便是了，他們去盜他們的武穆遺書，而我，自然隨你，不管是大金也好，還是大理也罷，我都陪著你。當然如果你要求會西域，我也不會反對哦！”
“哼，誰要跟你回家啦？”
“不是跟我回家，”下巴在頸窩上輕蹭，酥酥的，癢癢的，“是回我們的家。”
好，就回我們的家，我們的。
·
“小姐，”司琴自船艙登上甲板，後麵還跟著一人。
“少主，”白衣女子上前來施施然行禮，“見過郡主殿下。”
“晚晴姑娘勿需多禮。”
清麗的臉上略顯詫異，“郡主認識奴婢？”
我笑笑，未作回答，轉身向司琴道：“找我有事嗎？”
“王爺派琴兒通知小姐跟歐陽公子去船艙用膳，正好在路上碰到了晴姑娘。”
那麼，是專程來找我的？
“晚晴代表諸位姐妹多謝郡主救命之恩，”雙腿前屈，身前之人便待跪下。
“何必如此，”我雙手扶住她兩臂輕托起。
“若非郡主船隻搭救，奴婢等人早就葬身大海了，如此大恩大德，何以為報。”
晚晴還要下跪，卻被我托著動彈不得，“那是琴兒她們恰巧經過，可沒我半分功勞，晴姑娘莫要謝錯了人。”
“琴姑娘是您的侍女，她救了我們便等於您救了我們，晚晴自然要感謝您。”
真是個固執的姑娘。
我側過頭，向某人投去求助的眼神。她不是我們大金臣民，這也不是什麼金鑾寶殿，她這一跪，我可擔當不起。
“算了，”歐陽克舉扇輕點了點她的肩，“都是自己人，這些虛禮就免了吧。”
……誰跟你自己人了。
晚晴終直起身子，順從的答道：“是。”
……說不清楚了。
“唉，”歐陽克輕歎口氣，低聲詢問道：“救上船的，可是就你們幾個？”
晚晴低了頭，聲音幾不可聞，“是。”
折扇輕合，唇角緊繃半晌不語。
那也是，莫可奈何的啊。
附上他緊攥的拳頭，希望借此能撫平他心中的刺痛。
你果然還是不夠自私，也不夠狠毒，若然，便不會有此刻愧疚的神情了。
“好了，”拍拍他的手背，“我們下去吧，別讓舅舅跟歐陽先生久等。”
“嗯。”
江湖上，每天都會有無辜的人犧牲，不是你就是我，沒得選擇。
第十七章
“小王此行取書，還要請歐陽先生幫忙啊。”
歐陽鋒冷哼一聲，聲音鏗鏗然猶如金石，“就算我做了你的船，也不代表我欠你的人情，更加不代表，我會還。”
“哈哈哈，”完顏洪烈仰天大笑，“本王原就沒打算送歐陽先生人情，更不會奢望讓你還。隻是本王聽說，有位九指神丐洪七公，是歐陽先生鍥而不舍追尋之人物。小王不才，正是知道這位洪七公的目的地，也是大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