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手輕輕撩起亓夜柔長的頭發,置於耳後。

那張清瘦的臉泛著蒼白。衣服上紫紅的血跡,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她的。

佩恩拿著濕毛巾,靜靜擦拭亓夜臉上與淚水混合的血。

“對不起,我來晚了。”他手掌中握著那顆被丟棄的戒指,溪水衝刷過後,顏色更加鮮豔。

若不是順著找到戒指的河水走,他也許再也見不到她了。▼思▼兔▼網▼

在最後一刻的戰場出現,他占有決定性的優勢。可看見亓夜臉上的眼淚,卻決定放手。

所以佩恩放走了佐助和兜,隻是讓他們傳達給大蛇丸警告。而其他音忍,已被靈祭的力量耗磨幹淨生命。

那種可怕的力量,到最後還是不肯放過傷害她的人。

“落——”恐慌中亓夜囈語。不安的夢境中她看見落的血,如啼血的杜鵑花,凋零在地。

黑天鵝、黑林、黑風、黑夜。

黑、黑、黑!

無底的絕望。

“讓我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冒出,紅發出現在寂靜的屋內。

“你果然沒死。”佩恩低聲說。

“是她救了我,用角都的心髒。”蠍放下裝著藥和紗布的盤子,解開亓夜的衣服。

鎖骨下那個“祭”字令他微愣,略帶驚愕。

佩恩沒再說話,隻是轉身,離開這間房。

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混亂著他的大腦。

他不清楚為什麼要把亓夜帶到流音,還看見作為醫生的蠍。

不過蠍倒是沒有顯出的驚訝,隻要求醫治昏迷的亓夜。

——唉,這家夥,消失半年了吧?

佩恩的歎氣聲,回響在空蕩的走廊。

街上還是熱鬧的景象,五色交輝的店鋪一點也沒有改變。

改變的隻是來者的心情。

亓夜也消失近半載,在這半年,或許落魄是對他最好的形容詞。

佩恩坐在屋頂,還是習慣高度的孤獨,可心中惘然若失。

曉的事務暫時停下,不僅因為亓夜的消失,而且曉又損失了兩名成員。

——飛段、角都。

不死二人組竟然歸於失敗。這樣的結局對每個人來說都是沉重的打擊。

佩恩看著喧嘩的街道,交叉的雙手緊握。

——亓夜,我需要你的幫助。所以,不惜任何代價,我也要將你帶回曉!

紅豆·人生幾醉(2)

“亓夜,醒醒。”蠍在亓夜床前敲著她的頭,“吃些東西身體才會支持下去。”

一股奇異的香氣掩蓋了藥水的味道,悄悄鑽進亓夜鼻中。

“什麼味道?”亓夜漸漸蘇醒,一眼就看見蠍似笑非笑的臉,“蠍?”

蠍放下手中的碗,扶起亓夜。

她的肩膀繞著紗布,經過兩天的治療,內傷已經恢複差不多了,隻剩些許的皮外傷。

“蠍前輩為什麼在這?這是哪裏?”亓夜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隻知道心底隱隱作痛,想甩也甩不脫。

落呢?旅呢?他們在什麼地方?

難道——

“我帶你來了流音。”清淡卻威嚴的聲音傳進耳中,在亓夜心底炸開。

“佩恩——”亓夜突然清醒的大腦湧起一陣恨意,“是你。”

她充滿敵意的眼神,讓佩恩心底驀然變得冰冷。

連他的表情也僵硬起來。

“零,不要驚動她。”蠍眼疾手快地為想跳起的亓夜打上鎮定劑,“你先出去。”

昏灰的燈光暗淡了輪回的雙眼,一股失望扯住心頭。佩恩無語中轉身,疾步走出醫房。

——你還是恨我。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