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電視遙控器,在一邊瞎倒騰。
“你傻了?連電視遙控器都不認識?”我被人打斷深度睡眠,心情大壞,一個白眼就飛了過去。眼光收回時卻掠過床上的那塊青瓦,所有的回憶一下子湧進大腦,殺得我一個措手不及。
“未名,你怎麼了?”孔川湊上前來,目如朗星,粲然一笑。
我一把提起他的領子,做河東獅吼狀:“說,你小子到底是孔川還是十三?”
“……”
“我知道了,你是胤祥。”我扶額坐下。在清代受那些條條框框束縛太多,行的都是偽淑女的路子,會被這副模樣嚇到的,自然是古人胤祥了。
“誒,你真的記不起這個身體以前的記憶了?”我繞著胤祥走了三圈,奇道:“不對啊,我記得重生的小說基本上都能繼承原來身體的記憶的。你不記得,那我豈不是還要教你怎麼用電腦怎麼上班賺錢?真是大大的不妙。”
“未名,重生是什麼?電腦又是什麼?電是一種動物嗎?還有,我不上班也有俸祿的。”胤祥忽閃著一雙眼睛真誠地看著我道。
我氣塞,拿枕頭又打了一下他的頭:“你是十萬個為什麼麼?還俸祿,俸祿你個大頭鬼啊。”
“啊,我想起來了!”在我和胤祥相對枯坐一個下午後,胤祥總算開了竅,一拍大腿激動地站了起來:“我想起來,我以前叫孔川,在北京工作,這次來蘇州是來負責一個國際曆史年會的策劃工作。”
我滿意的狂點頭。
“還有,”胤祥衝我衝我促狹一笑:“你是我的前女友喔。”
一個枕頭準確無誤的再次落在胤祥腦袋上。
“你怎麼這麼肯定四哥他一定會參加這次會議?”胤祥不滿的被我拽著在後麵磨磨唧唧:“我怎樣也都是你的前男友誒,應該不至於大度到幫你找老公吧。”
“他是你四哥。”我眼刀一殺,劈頭給了他一句。這小子立馬乖乖住嘴,悶頭跟在我身後繼續磨磨蹭蹭地走。
“所有的人都來齊了。”胤祥蹙著眉頭一一對著名單表和簽到本。
忽然覺得有些泄氣,這個世界太大,茫茫人海,上哪兒找去?更何況……他到底有沒有回來,也是一個問題。
“啊,不對,還有一個人。”胤祥眼睛一亮,但又立馬搖了搖頭:“是一個外國人。因為航班延誤,下午才能來。”
“咦,你不用派人去接機的麼?”我順嘴插了一句,指著後麵空白的接待欄。
胤祥馬上跳了起來,開始抓自己的頭發:“完了完了,我忘記了。現在所有人都被我安排了任務……”說到這裏他猛然抬頭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立馬開始提條件:“車費報銷。”
“好。”
“消暑費也要報銷。”
“現在才五月……好。”
“作為隨身翻譯,我的報酬是每小時一百塊。”
“……好。”
“我要一個這裏的工作證,可以隨時出入,當然,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不行!……好。”
“成交。”
我舉著寫有年會英文名稱和那人名字的標牌站在接機口,擠在一群人中努力踮起腳舉高牌子,生怕會“有負”胤祥同誌的重托。
這次航班的乘客已經陸陸續續出來了,我周圍的人也慢慢接到了自己的目標,漸次離開。大廳一下子開闊起來,人來人往依舊絡繹不絕,但乘客出口卻空空蕩蕩。
我的腦門沁出了一層細汗,正在考慮要不要求助於機場廣播,忽聽得背後有人說:“小姐,您的東西掉了。”
那人說的是流利的中文,但仔細分辨還是可以聽出其中些微的生硬。聲音很耳熟,低沉富有磁性,應該是一個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