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視的眸子中帶著淒涼的味道,馬茹蕾見此,急忙攔在了他們中間,隔絕了那段視線,柔聲道:“阿痕,你別一味的怪伯母。或許……或許這裏麵有什麼內情呢。”
薛溪溪斂著眉眼淺笑,格外的溫柔,她長長的恩了一聲,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馬茹蕾,聲音中帶著隱晦:“是啊,或許有內情呢。”
彭曼華當即拍了下桌子,將眾人的視線聚集到她那裏。
“夠了!池痕我才是你媽!你相信一個外人都不相信我嗎?!”
池痕沒有再說話,而是從兜裏拿出一支煙點燃,吞雲吐霧起來。
彭曼華見此更生氣了,她將煙從他嘴邊拿了下來,直接扔在價值昂貴的毯子上,用拖鞋碾壓了幾下,厲聲說道:“蕾蕾這還懷孕呢!你抽什麼煙!”
“彭曼華!”池飛鵬使勁拄著自己的拐杖,發出砰砰的響聲。
他怒氣衝衝的瞪著她,語氣十分淩厲:“你就是導致他們兩個人離婚的罪魁禍首!”
彭曼華幹脆豁出去了,根本不顧及什麼禮儀和輩分問題,簡直就是破罐子破摔:“對!就是我又怎麼樣!我就是看薛溪溪不順眼了又如何?我早就發現這丫頭沒有什麼好心思了!爸你知道嗎?薛溪溪和池痕離婚,還拿走了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你知道這對於池痕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池痕的眉心幾不可見的一蹙,他伸手拉了一下彭曼華的胳膊,然而後者卻甩開了他,繼續控訴:“現在阿痕就隻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了,這件事情要是讓公司的股東們知道,那肯定會彈劾他的!”
馬茹蕾也察覺出事情的不對勁,她為難的開了口:“伯母……您先……”
“爸!這個薛溪溪就是個禍害!她在我們池家,那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彭曼華聲淚俱下,若是不提及這件事情的話,恐怕還能引同情心。
池飛鵬就沒見過這麼傻又這麼狠毒的女人,他耐著性子冷聲道:“我上次已經跟池痕說過了,隻要他跟溪溪離婚,就休想再當池家的繼承人!怎麼著?覺得老頭子我的話是鬧著玩的?彭曼華,既然這件事情是你慫恿的,那就要付出相應的結果!”
彭曼華腦袋一懵,這才想起來剛才說的是什麼。
馬茹蕾無奈的撫著額頭,一臉的煩躁不安。
這彭曼華也真是的,故意提起這件事情,不就是在提醒池飛鵬,讓他趕緊剝奪掉池痕的權利嗎?
池飛鵬的臉上滿是怒意,說出來的話卻格外冰冷,讓人不得不懷疑句子的真假性,“再過兩天,我就把你表弟從分公司調過來。他手裏頭,有著百分之十的股份,也可以和你競爭總裁的身份。”
池飛鵬說完,對著薛溪溪招了招手,“丫頭,你過來。”
後者盈盈起身,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對於剛才的事情完全是一種置身事外與我無關的樣子。
“爺爺。”
池飛鵬悶悶的恩了一聲,然後拉著薛溪溪去了後花園。
冬季的冷風吹的薛溪溪猛然打了個哆嗦,前者咳嗽了一聲,幽幽的道:“你真的拿到了池家百分之十的股份?”
“嗯,不過我不會做什麼的,過幾天我就辦手續把這個股份轉回到池痕那裏。”薛溪溪對這東西真沒有什麼貪圖的,她又不想做什麼女強人,更不想成為池痕上升路上的絆腳石。
“不必。”池飛鵬銳利的視線緊盯著花圃裏敗落的花,他渾濁的老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旋即道:“池痕那小子,還是太順風順水了,真以為池家沒了他就不轉了?”
薛溪溪頓時慌了,她急忙問:“您該不會是真的打算讓池痕的表弟來擔任吧……恕溪溪多嘴,池痕是池家最好的領導者,要沒了他……”
池飛鵬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他更清楚,如果再按照這個趨勢下去的話,池痕必定會發展到一個連他都不可遏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