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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爺子料得官司的事已被他識破,卻柔聲道:“紹禹你說什麼?“
梁紹禹休息片刻,直視著周老爺子:“不就是不容外姓人分享你的家產麼,你若不肯幫這個忙,我保證以後我所有的孩子,全部不是你的孫子!”
周老爺子一愣,卻又瞬間慈祥而笑:“你這是什麼話,這不是被那個小王八蛋害的麼,要是區律師出麵,這官司還能這樣麼?當然,據我所知,區律師的徒弟是很優秀的,能有這種結果,大半是原告方律師已經和法官串通好了。“
梁紹禹吃力地指著周老爺子手上的化驗報告,認真地望著自己的父親道:“答應我的事,你若遵守諾言,我保證周紹勳少爺的事情不見報。”
周老爺子一怔:“你,你敢威脅我!”
梁紹禹無辜而溫柔地笑:“當然不是,因為我們是,親、兄、弟。“
說完之後,阿火便推了梁紹禹離開,一路上,阿火忍不住讚歎:“你還真聰明,知道哪藥有問題,故意藏在麵包車座位的沙發套裏,你早知道有問題不吃不就好了?“
梁紹禹苦笑。
哪有早知道。
正如,他不知道,有一天,他需要在病床上辦公一樣。
開始處理公司的事務,從昨天開始,先是看各種PPT,檢查拍攝的MV,再是處理公司的大事務,梁紹禹對這種感覺親切卻又陌生,陌生的是,需要別人當他的手,熟悉的是,這是他多麼熱愛的事業。
一覺醒來,一個個總監已在病房外徘徊,梁紹禹歉意微笑,讓他歉意的不僅是一切公司事務,更歉意的,還是那個可憐的女人——今天,孩子怕是要被抱走了吧?
如他所料,一大清早,張穎便將門鈴按得警報一樣響,此時,勝男剛煮了半鍋比手指還粗的大蝦,紅澄澄地彎腰躺在鍋裏,另一個灶燉著香噴噴的紅豆栗子粥。勝男一直比較兼顧暖性寒性食物的搭配。吃螃蟹的時候,她會澆上新鮮的薑醋汁,吃扇貝的時候,延延也照例會在睡前喝半杯熱騰騰的牛奶或豆漿。
可是,香噴噴的栗子紅豆粥還沒熟,便迎來了惡神。
勝男沒好氣地打開門,冷冷地道:”讓孩子吃了早飯再走。“
張穎徑直往臥室裏衝,被勝男一把擋住:“幹什麼!孩子那麼小,讓他早睡會兒!”
張穎一把甩下勝男的胳膊:“那也讓他回我家睡!”
兩人正說著,文文的門開了:“媽,大清早的,誰家的母狗汪汪叫啊?”
張穎一聽,花顏失色:“你就是這樣教孩子的?”
“比你好!”文文氣得眼睛一瞪。
三個人正說著,隻聽臥室裏延延喃喃低喚:“媽媽,哥哥。”
勝男一聽,臉刷得一白,她知道,一旦延延發出這種小貓似的叫聲的時候,一定是又高燒了。
顧不上吵架,勝男衝進臥室,一摸延延的腦袋,果然燒得像個小火爐似的,勝男一把拉開抽屜,摸出兩片退燒藥喂進延延嘴裏,文文也急忙送來一杯水,之後,勝男抓起衣架上的衣服,三兩下給延延穿好,抱起來便道:“快送醫院!”
張穎看得一愣一愣的。
“喂,怎麼這就送醫院,你們那麼嬌貴孩子,他怎麼能不生病!”張穎慌亂地說:“孩子的體質都是這樣被你們寵壞的!”
“你給我住口!誰害他七個月出生的!”勝男大罵著。
張穎一語噎住,隻得掏出車鑰匙,與勝男一起將發燒的寶貝送往醫院,一路上,兩人一句話也沒說。
到醫院之後,勝男抱著延延便去掛號,待兩個母親看著孩子打上點滴,安詳入眠之後,勝男皺起的眉心方才稍稍平複些,待到延延睜開眼睛,衝著勝男微笑之後,張穎立刻下了逐客令:“對不起,一周一次的探視時間到了。”
延延的眼淚立刻從眼角淌出來。
勝男板著臉道:“我要等他退燒再走,這裏是醫院,你無權管我。”
張穎隻得心虛地不做聲,延延眉開眼笑地揮手著小手:“媽,給我講故事!”
張穎剛要開口,卻見勝男握著孩子沒有打點滴的手,慢慢地講:“從前,有個十五歲的男孩子,名叫櫻木花道,櫻木花道有一米八八的身高,美麗的女孩子一見他就知道他適合打籃球,他有結實的肌肉和一頭火紅的頭發,打籃球的時候,他跳得很高,比一米九多的學長們都高,甚至可以從兩米多的人手裏搶到球,你說,他是不是很厲害?”
延延點頭:“很厲害!我也要做這麼厲害的人!“
勝男撫摸著延延微燙的額頭,繼續柔聲說:“延延要努力吃飯啊,櫻木花道大哥哥一頓飯可以吃很多很多東西,所以才那麼強壯,不生病,他還喜歡運動,他跑步很快,而且還可以把冠軍的摔跤運動員摔倒,所以。。。。。。“
勝男鼻子一酸。
“所以怎麼樣?“延延瞪著略微有些精神的大眼睛好奇地問。
“所以,即便媽媽和哥哥不在身邊,你也要堅持早上起來練跆拳道。“勝男勉力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