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段(2 / 2)

“你能注意點語言美麼,氣死我了,現在是上班高峰期,等你堵車過來,延延早就燒成烤紅薯了!”女人抗議著。

“苦情妹,你向右轉頭!不是向左,你脖子瘸了是不是?”電話那頭叫囂著。

梁紹禹心下竊笑,開始佩服電話中人的文采:一共說了三句話,其中每給這個女人換一個愛稱,還硬是將腿腳上的說法,硬是用在了人家的手和脖子上。

梁紹禹也向右看一眼,發現自己鄰側的墨綠色吉普車上,一個帶Dior棕黑色墨鏡的年輕男子正呲牙裂嘴地邊講手機邊睥睨他,像是有血海深仇似的。

“金魚妹,你過來坐我的車!”梁紹禹見那迷彩裝的墨鏡男正指指畫畫地指著自己的副駕駛座。

正在這時候,女人懷裏的小男孩說話了:“媽媽,讓家琪閉嘴,太吵了,我要坐這個叔叔的車。“

(下)

梁紹禹忍俊不禁,抿嘴一樂。

女人認真地問:“對不起,我可以繼續搭您的車麼?“

梁紹禹笑得一臉和煦,鏡片下的眸子漾著事業有成的男人特有的自信與寬和:“NO problem。”

女人怔怔地抬頭,打量著梁紹禹英俊儒雅的側臉,呼吸有些雜亂,掛掉喧鬧不止的手機,倚著車座後背,低頭摟著孩子發呆。

梁紹禹款款笑問:“孩子幾歲了?”

女人果然拍拍男孩滾燙的小臉蛋,一臉自豪地笑著問男孩:“告訴叔叔,你幾歲了?”

小男孩迷迷糊糊回答:“四歲。”說完,眼皮沉沉地合上,粗重地呼吸者,緊接著,閉眼昏睡起來。▽思▽兔▽在▽線▽閱▽讀▽

梁紹禹若有所悟:“嗯,看你不過二十三四歲(少說二歲也無妨),你孩子該叫我伯伯吧。”

女人毫不晦飾地瞅他一眼:“他父親比你大。”說完,情不自禁地用白皙的臉蹭著自己孩子因發燒而微紅的小臉。

紅燈變綠,水泄不通的路也稍微疏通開一些,梁紹禹的車速也稍微快了些。

答案已不費吹灰之力從這個單純的女人口中獲得,可梁紹禹越來越覺得這個女人並不是二奶小三之類的,再斜一眼鄰車,吉普車上大膽妄為的男孩子依舊大喊大叫,指手畫腳,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在追這個有夫之婦,於是,梁紹忽然做出一個大膽的判斷——這個女人,怕是失去丈夫了吧。

梁紹禹開始用比狗還靈敏的鼻子嗅側座女人的味道。

沒有香水味,男士香水的味道和女士香水的味道都沒有。仔細辨別,是奶香和藥味,還有洗衣粉的味道。吻習慣了各種香水味,梁紹禹對這種味道反而興致濃濃。

XXX醫院距離雅典聖苑並不遠,眼看醫院的大門臨近,梁紹禹竟有些意猶未盡,掏出自己的鵝黃色名片遞給女人:“有事記得找我。“

女人雙手接過名片,塞到自己的風衣口袋裏,勉強微笑,露出一口並不小的白牙齒,她的一對門牙略微有點兔牙,給她以少女的天真與男孩子的活潑。

待車驅入大門內,門診大樓之前,女人彈簧似的蹦出車門,遠遠地留下一句:“謝謝你!“便衝刺似的抱著孩子向大樓飛撲,梁紹禹剛要跟上去,便見一個粗壯的手臂結結實實地擋住了他的去路,拾眼一看:棕黑色的迪奧墨鏡,桀驁跋扈的臉部輪廓,一身不能再休閑的鬆垮街舞式外套。果然是是剛才在吉普車上大吵的男孩子。

“幹嘛去?追尾調♪戲良家婦女的罪很丟人的知道吧?這裏有我陪勝男,你該幹嘛幹嘛去!”

被稱作家琪的男孩子威脅道,唾沫星子亂飛,濺在梁紹禹無框架眼鏡的鏡片上。

原來,她叫勝男啊。

“中國的刑法裏叫''威脅侮辱婦女罪吧。''”

梁紹禹泰然取下眼鏡,來不及找鏡布,便用手背微微抹去,卻聽到這個一驚一乍的男人大叫一聲:“梁,梁叔!你還活著?”

梁紹禹有些疑惑地頷首:“哈?”

見麵叫叔,這個習慣很不錯,嗯。

“尚且健在,苟活了那麼多年,第一次有人這般誠意地提問這個問題。”梁紹禹恬然笑答。

再瞄一眼白風衣的女子,已抱著孩子跑到門口,那速度抓賊應該絕對綽綽有餘。

風大,她的風衣翻擺著,他鵝黃色的名片就如一片樹葉似的從口袋中飛出,鵝黃色的名片如葉翩然,搖搖落在地上,被打掃衛生的大姐順手掃進簸箕裏。

家琪並不近視,仔細打量著這尊帥哥,洞察到這人與自己認錯之人的不同之處,有些失望地搖頭,“走了,沒空理你!“說完,便小跑著去追那個白風衣的女子勝男。

梁紹禹掃一眼載著自己名片的簸箕,隻見那位敬業的大姐正將簸箕往藍色的垃圾箱傾倒。

正在這時候,寧謐輕和的爵士樂梁響起,紹禹的接起手機,便聽到自己的項目總監顧菲在電話那頭心焦火燎地提醒著:“梁總啊,XX網絡公司的陸總馬上就到湘化胡同了,您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