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這是你的不幸。”
“你認為我會愛她?”周正浩笑容蒼涼,“你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想知道?長這麼大,我唯一真心實意愛過的人隻有你,也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愛上其他任何一個人。”
一股熱潮猝然湧入眼眶,可兒別過臉,聲音有些沙啞:“為什麼不問問你自己,你所愛的人,究竟是現實生活中實實在在的秦可兒,還是你理想中被神化了的秦可兒?”
“那麼,你呢,”周正浩傷感問:“自始至終,你有沒有真心實意的愛過我?”
“有,從嫁給你的那一刻起,我把你當作生命裏最重要的人!”
秋風四起,兩人默默轉身,紛飛落葉中,各自向著相反方向漸行漸遠,誰也沒有說一聲“再見”
年底,承鄴企業總部正式遷往北京,這時的遷移於可兒而言,除了商業利益上的考量,再沒有其他意義。北京城很大,可兒與周正浩重逢的機會微乎其微,商業圈子卻不大,在一次商業應酬宴會上,可兒巧遇周正浩的父親,當時他的手臂上正搭著一個年輕女孩的手。短暫的尷尬後,他向可兒點頭微笑,可兒也禮貌頜首致意,彼此交錯走過。可兒冷冷一笑,如果說社會風氣如此,守著清冷孤寂,苦苦等待對方回頭的人,為什麼一定是女人?家中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一方麵固然是因為男人的品德缺失所造成,另一方何嚐不是女的容忍退讓所縱容?可兒放下酒杯,回頭望一眼燈火輝煌中的綺麗繁華,假如這種所謂的社會風氣是每一個男人必然付諸實施的行為,那麼她寧可選擇獨自一人走完這一生,管不了別人的私事,至少可以守住自己的那份傲骨。
臨近春節,可兒從宋恬處得知Z大舊辦公大樓既將拆除,那個地方是她開創第一份事業的主要辦公地點,承載著她太多美好記憶,想到很快將永遠不複存在,可兒心中難免有些不舍,決定最後去看一眼。
這一天,剛下過很大的雪,可兒沒有開車出門,先乘坐公車,再轉搭地鐵,因為是大雪天,出門的人稀少,地鐵很空,可兒靠在座位上閉著眼,更加清晰的感受到身體在快速前移,仿佛穿越時空隧道,地鐵很快把她送回到了過往的歲月裏。
舊辦公大樓已有些年份,可兒聽見自己的腳步在樓道間回響,空氣中彌漫起一陣嗆人的塵埃氣息。走上二樓,她驚訝發現自己曾經用過的那間辦會室沒有鎖門,推一下半掩的門,陣舊的門發出“呀——”一聲,緩緩敞開。
陰沉的風雪天裏,房內光線很暗,昏黃微光中楊帆高大挺拔的身影仿佛定格在舊照片上的一抹剪影。見聲音,他回過頭,與可兒雙眸相對,兩人頓時怔住了。
一扇窗子被風吹開,發出“啪”的一聲巨響,靜靜呆立的兩人個同時一驚,凜冽寒風挾著碎雪衝入室內,楊帆快步走到窗前,把窗子關好。
可兒走進空蕩蕩的房間舉目四顧,辦公室裏的東西早已全部被清理幹淨,隻有斑駁的牆麵映刻著歲月的痕跡。
“我聽說這裏很快要被拆除了,”楊帆說,“所以過來看一看。”
“我也是。”可兒目光移向窗外,以往每每工作學習到疲憊時,她總喜歡站在窗前看外麵的風景和往來行人。看盡一年四季景色變換、人來人往,而現在,觸目所及,皆是一片瑩白,人行道上空無一人,道路兩旁的雪衫被沉沉積雪壓彎了枝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