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偏不。說是讓她替他挑,他自己卻挑剔得緊。在商場上一圈逛下來,怎麼說也是遲到了,他仍然不慌不忙的,又踏進一家店內。導購小姐上來招呼,艾夢左翻又看,提起一件衣服對盧故比劃了一下。他見到那件衣服登時眼前一亮,提著就去更衣室。
那是套款式特別普通,線條也極為簡潔的黑色西裝,配好了一件整潔挺括的白襯衫和一條細黑領帶。盧故穿出來時,更顯得精神幹練。艾夢笑道:“總監,這件好看。”
盧故看來也挺滿意,朝她招手。艾夢不明所以,走上前去,盧故一把攬住她肩膀,對導購小姐問道:“怎麼樣?配嗎?”
導購小姐說:“配,絕配!”
艾夢紅了臉,朝他看去,他正笑意盎然。
到了酒吧果然是遲到了,裏麵已經開始派對狂歡。盧故跟艾夢進場時,追光燈正好打在身周,他們像對姍姍來遲的男女主角,風頭全吹過來了。
盧故很紳士的幫艾夢拉開座椅,對麵而座。全公司的人都在看著他們,如同看一場傳言中的好戲。誰不知道盧總監進公司兩年來,從沒參加過一次公司組織的活動!這兩人鐵定有什麼!
沒人敢上前來打招呼,一是怕那位鐵麵總監,二是不敢輕易打擾這對曖昧男女,三是不願隨意破壞眾人看戲的興頭。
舞池裏幾對男女正扭著熱舞,艾夢覺得這感覺似曾相識。盧故招手喚來侍者,給自己點了杯威士忌,艾夢正要開口,盧故說:“給她一杯果汁就好!”
艾夢壯著膽說:“我不想進酒吧隻喝果汁!”
盧故說:“我不想再送一次發酒瘋的你!”
艾夢耳根子都紅了,又不知道說什麼辯解,隻好尷尬的笑起來。她笑的時候,耳墜子前後左右的搖擺,映在脖子上兩塊移動的小黑影,那脖頸越發柔長白皙。盧故也笑了,盯著她的眼裏有迷醉的光彩。艾夢隻好接著笑,感覺嘴唇有點僵硬。^o^思^o^兔^o^網^o^
看在別人眼中卻是和諧的旖旎情愫。
盧故問:“要不要跳舞?”
艾夢搖頭,盧故說:“試試看,我教你!”
他站起身來,扶了扶衣領,朝她伸出右手。艾夢僵持不下,隻得站起來,將左手放在他掌心。
他牽著她步入舞池,激情樂聲卻突然停下來。半分鍾後,響起的是《風流寡婦圓舞曲》。兩人愣了,舞池裏的男女也停了腳步。
DJ房裏走出一位男士,衣冠楚楚,俊雅從容。
眾人屏息靜氣,楊或西裝筆挺,將左手別在腰後,右手朝艾夢伸出,微微屈腰。
她胸口有混沌的氣流直竄全身。所有人在她的世界裏無聲退場,舞池隻剩下他與她。他執起她的手,攬住她的腰,那一雙臂膀還是那樣堅定有力。
華麗的舞曲,快樂的寡婦。她在他手心下邁進,後退,旋轉,這一支優美的華爾茲,她的眼中隻有他的臉,旋轉、旋轉、旋轉,時光飄飄的,旋轉回二十歲的青春。。。。。。
那時候,學校的晚間生活常有一些晚會。她走讀,也沒有興趣湊這樣的熱鬧。她獨自慣了,各種希望交友的信件卻總是如雪片般飛來。班長轉交得嫌煩了,她便申請了一個郵箱,那郵件常常將郵箱塞得滿滿的,她也不打開看一下。
總要等到管理員通知她,她一打開郵箱門,那些紙張就傾瀉下來。她幹幹脆脆,直接捧起來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然後有一天,楊或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的舉動。
她倒完“垃圾”,拍拍手,轉臉也看到了他。她不知道是否應該笑,所以仍然麵無表情。
“原來,你就是這麼對待它們的。難怪!”楊或說。
“難怪什麼?”艾夢問。
楊或沒回答,望著她一會,說得特從容:“我在你心裏的待遇應該比它們高一點吧?”他指了指垃圾桶。
這人真是沒臉沒皮!艾夢更不知如何作答。
“今天晚上七點半,第二禮堂有舞會,我等你!”他說得很大聲,有不少過路的同學側目,認出來了。
他真是!就不怕被拒絕丟臉嗎?艾夢想,他怎麼從來就這樣,哪來的自信!她沒回答,他炯炯目光看得她別過臉去,轉身快步離開。。。。。。
他整晚魂不守舍。他其實心裏緊張得發毛。他給她寄過幾張邀請卡,卻從未見她來過,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因。時鍾指到了八點,舞會的音樂在他耳中聒燥煩人,他握著水瓶的手有點濕粘。不斷有女生在他麵前來往,眼神似有若無的望向他,他是舞會上的王子,從來不缺女伴,然而今夜,獨自坐著太久了。
秒針一下一下跳過,分針漸漸偏移。八點十五分,他守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望眼欲穿。進進出出的人那麼多,就是沒有他要的那個人,這種焦急,煎心難熬!
八點三十分,楊或心裏都要騰出火來了,謝飛飛登場,死活拉著他跟自己跳舞。楊或幾次掙脫未果,就要紅臉瞪眼的罵過去的當口,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