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直說就行。”
“不是，不是。秦小姐誤會了，你不欠我錢。我想問一下，能不能請你吃晚飯？”
“為什麼？我們應該不熟吧。”
“交個朋友而已。吃頓飯，不就熟了？秦小姐覺得怎樣？”
這時，周圍有人起哄了，還吹口哨，臉都丟光了，快速回絕了趙醫生，進裏邊倉庫坐一下。
“秦姐，有情況？嘿嘿，追你的吧。”八卦記者同誌小妹又湊過來嘰嘰喳喳。
“別亂說啊，我是清白的。年紀一大把，還追什麼追。再說了，一個人多好，現在不都流行單身貴族。去做事，別總拿我開涮。”
時間差不多了，葉母把播放器關掉，卻發現淩君的眼皮猛地眨了兩下，驚呆了。她哆哆嗦嗦又把播放器打開，把秦吾的聲音放出來，隻見淩君的眼皮慢慢地眨了一下，似是在說好。葉母頓時興奮地直往外跑，恨不得飛到老頭子麵前告訴他這一好現象。但先得告訴醫生，讓醫生看看是個什麼情況。
“這是好現象，病人恢複部分意識了。”
隻是葉淩君隻對秦吾的聲音有反應，移走了就激動一下，其餘的跟以前沒什麼兩樣。葉母也知道秦吾的重要了，還真有點感恩戴德，沒想到秦吾還是有點用處的。
“我喜歡吃青菜啊，青菜爽口極了。而且豬油那麼難吃，肉也那麼難吃，吃青菜多好。”
“有什麼累的，大家都一樣。我喜歡搬東西，擺東西，時不時還可以訓一下你，真不錯。”
……
葉母也在一旁聽著，感慨很多。現在哪個女孩子不是嬌生慣養，她不相信秦吾不能過更好的生活。她聽到了拜菩薩，聽到了吃齋飯，隱隱知道那些都是為了什麼，心突然變得很軟，眼淚湧了出來。人都有一顆心，熱騰騰的心，葉母能體會到其中的感情。其實，天災人禍，怨得了誰。
“球球，想不想看爸爸眨眼睛啊？”
“想！想！奶奶，爸爸怎麼眨的眼睛，我怎麼沒看到？”
“媽媽的聲音好聽吧，你按停，爸爸就會眨眼睛。”
“哇！好神奇！奶奶，爸爸真有意思。”
“你終於笑了！爸爸很快就可以醒了，醒了就帶你去找媽媽，好不好？開不開心？”
“哦，太好了！奶奶，我要快點見媽媽。”
“別吵啦，安靜點。走，先去吃飯。”
日月如梭，光陰似箭，然後，有一天，下雪了。
A市很少下雪的，去年就沒下。可今年聖誕節的晚上就下了一場小雪，很美。一點點晶瑩剔透，化在手上麵，仿佛淚光閃爍，寄托了無限思念。
不知道在何方，不知道是否平安，我好怕自己堅持不住。每天機械地、強迫自己開心地做一堆的事，我知道都在的，雖然不在身邊，但是都在的。我不指望會有重逢，但是可不可以有那麼一丁點消息，讓我知道你們都好？
“秦小姐，這麼重的東西，你小心一點。”
我抬頭一看，唉，趙醫生真勤快。笑一笑，繼續搬。
“秦小姐，今晚可不可以請你吃飯？交個朋友啊。”
拍拍手，我站起身來，抬頭正視趙醫生，準備鄭重其事再說一遍。突然一團黑影出現在我身後，越靠越近，那麼熟悉的氣息，那麼熟悉的感覺，我不敢轉身，害怕動彈。
一雙手環住了我的腰，一顆腦袋壓在了我的肩上，說話了：“對不起，趙醫生，我的老婆今晚沒空！”
是在做夢嗎？這是前天晚上的夢，而昨天晚上我夢見的是站在我前麵。
“媽媽，媽媽！”
真的是在做夢，前天晚上是這樣叫的，昨天晚上也是這樣叫的，真的。
幸福的小泡泡卻一直在冒，沒有一種溫度在夢裏也能這樣滾燙，沒有一種聲音在夢裏也能清脆如銅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