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半個月了,就是給陶北三個月,他都未必湊得出這麼多錢糧。就算湊到了,他也不可能用來收買黑馬軍,他自己的軍隊還緊著呢!
那官員得了命令,便趕緊出去回話了。
……
……
半個月後。
陶北站在院子裏,焦慮地踱著步。
最近這半個月,每天都有數匹快馬往來於鄴都與冀州間,交換最新的消息。若非陶北在鄴都走不開,他都恨不能親自去冀州主持。而今天冀州的來使還沒到,已比往日晚了一個時辰了,這讓他頗為心焦。◇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麵忽然傳來馬蹄聲,他心知是來使到了,不等人進來,就快步贏了出去。
府外,剛從馬上跳下來的果然是冀州來使。那來使見了陶北,正要行禮,被陶北擺手打斷了。
“冀州形勢如何?”
“回大將軍,”使者的臉色不太好,“高將軍遵照大將軍的意思,暗中集結兵馬,正欲南下。可今日就在清晨,黑馬軍忽然發動攻勢,燒了一座哨樓。”
陶北的臉色瞬間僵住了。
他下令駐守冀州的高洪一麵與黑馬軍周旋,一邊暗度陳倉地撤防。也不知是消息走漏了,還是被黑馬軍猜到了他的意圖。一座哨樓雖然不算什麼,但那是黑馬軍對他們的警告——別以為他們是紙糊的老虎,他們雖然隻是牽製冀州兵馬的,但他們會認認真真地牽製,他們是真的有可能全麵發動攻勢!
在這種情況下,陶北實在沒法下這個決心,置冀州安危於不顧去為上官賢解圍。
良久,他臉色鐵青地按住額角,緩緩道:“傳令高洪,讓他暫時按兵不動,加強邊防。冀州不得有失。”
“是!”
陶北又一字一頓道:“再派人去河中送信,告訴上官賢,堅守蒲州。我會盡快想辦法派遣援軍的。”
“是……”
……
……
冀州邊境。
“大王,高洪已將抽走的兵力調回原處了,並且加強了邊防。”探子向魏變彙報道。
魏變哈哈一笑,扭頭問身邊人:“何兄可還滿意?”
何牧是朱瑙派遣來的使者,負責與魏變商談條件,並監視黑馬軍的動向。前幾日高洪明麵上依舊堅守邊防,實則暗中抽走了人馬想要南下,卻不知無論是蜀人還是魏變,這幾年在中原一帶都布下了許多耳目。調動兵馬這麼大的事根本不可能毫無動靜,於是這動靜很快就傳到了魏變的耳朵裏。
於是在何牧的敦促下,魏變立刻出兵攻下了一座哨樓,動作雖然不大,但足以給高洪和陶北起到警示的作用了。
果不其然,高洪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何牧道:“大王果真一諾千金。我會馬上向陛下上書,稟明此地發生的事。陛下定會重謝大王的!”
魏變聽說還有重謝,頓時心花怒發:“那就麻煩何兄,替我好好向陛下美言幾句啊!”
“一定,一定!”
魏變收了朱瑙的錢糧,自是不會輕易叛變。原本倘若他糊弄了事,假裝不知冀州軍的動向,抑或故意敷衍拖延,朱瑙也未必能拿他如何。然而魏變肯接下這筆買賣,除卻眼下幽州確實急缺錢糧之外,他也仔仔細細考慮過往後的路。
如今天下已不是先前那一團渾水似的亂局了,他原先那渾水摸魚的過法已經難以為繼,他必須有更長遠的打算。雖說眼下要他立刻在三大諸侯中選擇一方還為時過早,他仍擔心自己一步踏錯就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