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們得了他的命令,一起商量了一下向張玄彙報的說辭,便趕緊派人去了。
……
黃昏時分,林深一人提著一壺滿滿當當的酒從酒館裏出來。他麵色微醺,腳步虛浮,顯然方才已喝了不少了。◢思◢兔◢在◢線◢閱◢讀◢
林深亦知自己在黑馬軍中並不討喜,魏變雖還算重用他,可其餘人等卻大都看他不順眼,一尋著機會便拿話譏諷他。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他自幼窮苦出身,吃夠了窮的苦頭,愛財惜錢又如何?非要人人都慷慨大方不成麼?
想到眾人嘲笑他的嘴臉,他心裏一陣鬱卒,又捧起酒壺猛灌了一口。
不多會兒,他拐進一條小巷子裏,正要繼續往住處走,忽然間,從他後方跟進來一人,快速斜插到他前麵,擋住了他的去路。
林深察覺到來者不善,立刻將手按在刀柄上。
那人卻向他行了個大禮:“小人參見林校尉。”
林深:“……”
林深警惕地打量著那人:“你是何人?我怎麼從未見過你?”
那人道:“小人的主公久聞林校尉大名,知道林校尉才幹過人,是當世少有的英俊豪傑。又得知林校尉在黑馬軍中屢遭小人嫉恨,並不得誌。為免明珠蒙塵,主公特命小人前來招攬林校尉。”
林深皺了下眉頭,捉刀的手卻鬆開些許。他一聽便知道這人也是朱瑙派來的,卻沒想到朱瑙不光派人招攬魏變,竟也招攬到他的頭上來了。他的確因被人酸言酸語而不痛快,但若說他不得誌,倒也並非如此。魏變算是個識人善用的,他在魏變手下不曾受到虧待。
隻是這人那幾句奉承的話說的他十分舒心,再加上就連魏變也沒為難蜀使,他又何必發作?便隻是冷冷地拒絕道:“多謝朱府尹抬愛。隻是林深與魏王情義深重,絕不會背棄大王的。”
那人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包袱,打開布頭,裏麵裝的竟是滿滿一包金葉子:“林校尉若肯為我家主公效力,我家主公非但會重用校尉,更會厚待校尉與校尉的家人,還請校尉仔細思量,再做決定。”
林深看到那麼一大包金子,頓時眼睛都直了。他的目光無法從金子上挪開,不自覺地咽著唾沫,恨不能直接劈手奪過來。可終究是理智占了上風,他咬牙道:“大王待我有恩,我林深這點骨氣還是有的!無論如何,我絕不做背叛大王的事。你不必再多言!”
頓了頓,想到那十倍價錢的承諾,又忍不住補了一句:“除非你們能說服大王,那我自會與大王同進退。”
那人聽他這樣說,不由暗自好笑,麵上卻歎了口氣,故作惋惜道:“林校尉如此重情重義,實在令人欽佩。我家主公若知道了,必會十分感動。無論林校尉什麼時候改變心意,我家主公隨時倒屣相迎。”
林深不忍見他把那包金葉子收回去,撇開眼不看。誰料那人竟沒將金子收回去,而是仍塞進了林深的手中:“主公有言,他敬佩校尉的為人,無論校尉肯不肯改換門庭,這些金子都是給校尉的見禮,還請校尉萬勿推辭。”
林深呆了一呆,情知這錢不該收,可又實在狠不下心拒絕。兩人互相推讓了半刻,林深終是猶猶豫豫地把錢收下了——既然隻是見禮,他也沒叛變,這樣不算對不起魏變吧?
那人見林深收下金子,微微一笑,退後幾步,又衝林深行了個禮,作勢要走。臨走前似忽然想起什麼,又問道:“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