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將軍這射術簡直絕了!那韓風先擺明想在兩軍麵前露一手。他肯定打死都想不到,咱們將軍比他更厲害!哈哈哈,想必涼州軍今晚回去以後是睡不著了!”
“沒錯,誰讓他在咱們將軍麵前賣弄的?活該他氣死。”
陸道藩正與同僚說得唾沫四濺,兩名衛兵忽然擋在了他的麵前。
“陸指揮使,”衛兵道,“將軍要見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陸道藩一愣,詫異地指著自己的鼻子:“見我?”
衛兵點頭:“是。請我們走吧。”
陸道藩頓時懵了。他趕緊回憶了一番,自己近來應該沒做什麼錯事,怎麼謝無疾剛打完仗立刻傳召他?他心裏惴惴不安的,想跟衛兵打聽點消息,但衛兵也說不出什麼來,隻說謝無疾除了召他之外並沒有其他吩咐。
陸道藩無法,隻能莫名其妙地跟著走了。
到了謝無疾所在的屋前,衛兵停下腳步:“陸指揮使請進去吧,將軍在裏麵等你。”
“哦……”
陸道藩正要拔腿入內,忽聽裏麵傳來陣陣說話聲,除了謝無疾外,屋裏還有其他人在。他豎起耳朵聽了聽,認出屋裏的人應當是朱瑙。
打從京城剿匪回來,謝無疾與朱瑙的關係便日進千裏。先前雙方雖也結了同盟,但那同盟多少有點不得已而為之的意思。如今卻再無半分勉強,儼然瓷實得如同一家人了。
需知這戰場前線十分凶險,朱瑙大可不必以身犯險,可朱瑙還是來了。他說大散關的得失事關重大,所以他親自把蜀中押運的糧草送過來,以鼓舞延州軍的士氣。也的確,他的坐鎮讓鎮守邊關的將士們士氣大振——得了蜀人兩年的資助,現在朱瑙在延州軍士卒的眼裏那簡直就像一隻燉得噴香軟爛的大豬蹄子。那是幸福、滿足的象征啊!
陸道藩聽到朱瑙說話的聲音,也忍不住咽了咽唾沫,想到昨晚吃的餅怪好吃的,隨後才收起心思,拔步向屋內走去。
他繞過屏風,走進屋內,正要朝裏麵二位長官行禮,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愣住了。
隻見朱瑙正坐在謝無疾的椅子上,謝無疾則半坐在桌上,桌上擺著一張布防圖,兩人不知說到了什麼有趣的話題,朱瑙笑容滿麵,謝無疾的嘴角亦噙著笑,目光軟軟和和地落在朱瑙臉上。
陸道藩眨眨眼,差點沒敢認麵前這人是自家將軍。
他在謝無疾手下做事有幾年光景了,就沒見謝無疾的姿態這麼放鬆過,更幾乎沒見謝無疾笑過!這這這,這是謝無疾嗎?
——許是謝無疾年紀太輕,相貌又過於清秀的緣故,他要在手下樹立威信,從來都是極不苟言笑的。就連走路時的姿態也總是挺拔得像一把寶劍。哪有像這樣隨意坐在桌上,垂下的長腿還微微晃動的樣子啊!
謝無疾聽到陸道藩的腳步聲,抬起頭。下一刻,他臉上的笑容已經淡去了,人也從桌上站起來,語氣淡淡道:“你來了。”
陸道藩傻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還沒見禮,忙慌張地低下頭去:“參見謝將軍、參見朱府尹。”
謝無疾道:“不必多禮。”
朱瑙隨意地擺了擺手,也是同樣的意思。
陸道藩站起身子,也不知怎麼的有點心虛,目光仍盯著地麵,小心地問道:“不知將軍召我來所為何事?”
謝無疾道:“為了涼州軍攻城的事。”
陸道藩有些茫然,等著他往下說。
謝無疾道:“今日之後,他們應當不會再強行攻城。”
陸道藩點頭認同。強行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