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段(2 / 3)

從前他和朱瑙沒有任何交集,隻聽過此人一些事跡,便知朱瑙是個狗膽包天的妄人。到了中原,他雖仍未與朱瑙有正麵交鋒,可與蜀商有了幾番接觸後,他更斷定朱瑙詭計多端,深不可測。

這樣的人,大大方方地把主事權交給他,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這裏麵一定有陰謀!

原本劉鬆搶這攤子的時候,心裏其實已經有很多謀私利的小算計了。結果被朱瑙這一謙讓,他反而有點束手束腳,不敢輕舉妄動。

劉鬆叫來下人,命令道:“去給各府軍傳個話,讓他們辰時派人到主殿議事。”

雖然他搶到了主事權,但這麼多雙眼睛在這兒盯著,他也不能太獨斷專行,很多事情還是得跟眾人商量著來。

手下領了命令就去了。

……

到了辰時,各府軍的軍官都很準時地出現在主殿上,隻少了兩路人——蜀軍和延州軍的代表還沒到。

眾人不由議論紛紛。

“謝將軍和朱府尹不會是不打算來了吧?他們昨天在西門外擒了厲崔的大軍,皇城裏最值錢的寶貝全落進他們手裏了。他們該不會卷了那些東西就回去了吧?”

“不會吧?郭金裏和厲崔都在他們手裏,最重要的東西也都被他們拿了。他們要是不來,那這事兒可怎麼收場?”

“不會不來的。方才我來的時候,就聽人說他們已經進城了,正在來的路上。就不知跑去哪裏耽擱了,怎麼還沒到呢?”

“是不是他們不滿意劉府尹奪權,所以故意給劉府尹一個下馬威?”

“嗬嗬……”

劉鬆坐在主座上,瞧著兩處空位,眉頭直皺。

一炷香前,他也聽說了朱瑙和謝無疾已經進城的消息,按說已該到了,怎麼兩人遲遲不露麵?莫不是真在下自己的麵子吧?

劉鬆冷冷地朝手下下令道:“派人去催,請朱府尹和謝將軍盡快來,全天下的人可都等著他們呢。”

他故意不說自己,把各路軍官都抬出來,仿佛朱瑙和謝無疾遲來是怠慢了全天下的人。

有看劉鬆不順眼的人,便皮笑肉不笑地打起圓場來:“劉府尹這話得重了罷?昨夜延州軍和蜀軍把軍隊撤出了城。他們今早得從城外進來,路走得遠,是以遲些也在情理之中的。”

劉鬆暗暗冷笑。

說起朱瑙和謝無疾把軍隊撤出城這件事他就覺得很可笑。如今這京城已空了大半,還容不下他們幾千人麼?隨便征用幾片房屋,不比在外頭結了霜的地上打鋪蓋睡得舒服?還得進進出出的折騰,也不嫌麻煩。

實則朱瑙和謝無疾的用意他也不是不知道。無非就是做個樣子,想博取美名唄!可這美名他們又是博給誰看呢?各府軍各懷鬼胎,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難道還會敬仰他們不成?至於老百姓……就京城裏剩下的這些苟延殘喘的老百姓,記不記美名,又有什麼分別?

而且今天早上他還收到手下士卒的彙報,說城裏的百姓見到他們河南軍都躲著走。可見京中百姓早讓叛軍嚇傻了,已經好賴不分,隻要瞧見當兵的就跟見了索命鬼似的。那蜀軍和延州軍裝裝腔作作勢,就能哄住老百姓麼?

眾人又等了一陣,仍然不見朱瑙和謝無疾過來,不過劉鬆派出去催請的人倒先回來了。

劉鬆問道:“怎麼,朱府尹和謝將軍請不來麼?昨日說得好好的,今日又變卦,這可叫人看笑話了罷?”

那人卻一臉尷尬道:“稟劉府尹,朱府尹和謝將軍恐非刻意怠慢,隻是路上被人絆住了腳,因此一時半刻過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