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得到消息的謝無塵立刻給各路軍隊報信,得到消息的各路人馬反應極快,馬上就到謝無疾行軍必經的路上來阻截了!
小股部隊逐漸彙聚融合,最後竟也扯出一支頗有氣勢的軍隊來。
劉鬆摸著胡須道:“那謝賊……”他本是要罵謝無疾的,話一出口,意識到在謝無塵麵前這麼說不太合適,忙把話頭止住。
謝無塵卻未與他計較,冷冷道:“那賊人包藏禍心,圖謀不軌,決不能讓天子落到他的手中。”
劉鬆連連點頭:“是,沒錯。還有那成都府的朱瑙,也是個篡權的賊人。他與延州軍走得那麼近,都是一丘之貉!”
先前他被蜀商坑了一大筆錢財,又沒能在勤王中得到他期望的結果,早就氣得牙癢癢,想要伺機報複了。
謝無塵嗬嗬笑了笑。
各府軍隊齊聚後,軍官們聚到一處,正要商量對策,忽聽有人快馬來報——
“延州軍來了!!”
“什麼?!”眾人驚道,“這麼快就來了??”
……
另一頭。
謝無疾將大軍分成幾支,自己親率兩千精兵作為先頭部隊,快馬向京城馳去。朱瑙、程驚蟄亦從蜀軍中挑了一小股精銳隨行。
軍隊正快速趕路,他們派去前方先行探路的探子趕了回來,神色慌張。
“將軍,大事不好!”探子道,“前方有支數千人的軍隊!”
“什麼?”謝無疾立刻雙眉緊鎖。他早派人打探許久,按說他選的這一路是不會遇上叛軍的,怎麼會……
探子道:“是各府軍混編的隊伍!他們一定是知道我們的計劃了!”
謝無疾抓韁繩的手不由一緊。
各府軍竟然混編在一起了?!
他的確打聽到一些軍隊撤走後,留了小股隊伍在中原,繼續觀察中原形勢的變化。然而他以為他們隻是仍未對勤王會盟死心。而那些軍隊也有意避他耳目,小心躲藏掩飾,竟真未讓他看出破綻。
他直到此刻才猛然意識到,那些留下的隊伍,不是衝著京中的叛軍去的,竟是衝著他來的!
然而他的行動早已布置好,此刻想要取消或變更,都已來不及了。
兩千士卒仍在前行,而各府的混編軍也已在路中列好方陣,不過片刻,雙方已打上照麵了。
延州軍在攔路的軍隊前停下腳步,士卒們茫然而詫異。謝無疾縱馬上前,來到軍隊的前方。這耽誤的片刻功夫,後方蜀軍也已跟上,朱瑙與程驚蟄亦縱馬跟了上來。
隻見劉鬆、謝無塵以及其他幾路軍隊留下的軍官們站在高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而前方列好陣仗的軍隊們穿著形形色色的軍服,雖已無先前的七萬之眾,倒也有五六千人。
各軍之中,劉鬆的地位最高,他是唯一留在此地的府尹。於是他終於如願以償,暫時當上了盟軍之中的盟主。
看到延州軍的到來,他站上最高點,慷慨激昂地大聲道:“謝無疾何在?出來答話!”
謝無疾駐馬於軍隊前,冷冷地看著他,並未答話。
劉鬆其實已經看見他了,謝無疾不接話,讓他略有些尷尬。然而他還是繼續喊了下去:“謝無疾!你本為朝中臣子,當為社稷效力。然則你竟心懷叵測,包藏禍心!先前天下諸侯齊聚中原,共商討賊大計,你再三敷衍,推諉狡賴,致使勤王會盟分崩!如今各軍撤離,你卻獨興無名之師,前往京城,你賊心何安?!”
言辭間,竟將勤王會盟的失敗責任全推到了謝無疾的頭上。
延州軍嘩然。
謝無疾抬眼看著他,目光又在他身旁不遠處的謝無塵身上停留片刻,然後掃向其他幾路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