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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瑜念完整張通緝令,袁基錄有些愣怔,茫然地伸出手。徐瑜忙將通緝令遞過去,袁基錄接過,自己又來回看了兩遍,才終於徹底明白這張通緝令的意思。

他目瞪口呆:“這、這也行?”

想了想,又疑惑道:“閬州牧哪來這麼多錢懸賞?他們不是才被山賊打劫過麼?”

徐瑜耐心地解釋道:“府尹,打劫他們的山賊正是此次被懸賞的屠狼寨。一旦屠狼寨被平定,之前被劫走的贓物自能繳回。再則那新的閬州牧朱瑙乃是商人出身,聽說他自己出了一筆錢,又問閬州的商人借了一筆錢,用來充盈府庫。”

還有些話徐瑜沒有說。當他第一次看到這張懸賞令的時候,簡直拍手叫絕!看起來州府要花不少錢懸賞,實則仔細算算,根本花不了多少錢。一旦計謀成功,屠狼寨必然大亂,山賊互相殘殺,殺到後麵,還不是殺的稀裏糊塗?等山賊真提著人頭去領賞的時候,肯定會有許多冒領者。州府亦可以此為借口,嚴格審查,那些山賊又如何能證明自己提的是被懸賞者的人頭呢?他們還敢與州府計較不成?

退一萬步說,即便閬州府大方,如實發放賞金,也不過耗費幾百兩黃金罷了。哪一種治理法不要花這麼多錢呢?再算上最後能繳回來的贓物,這筆買賣簡直穩賺不賠!

袁基錄花了些時間也想明白了,登時吃吃笑了起來:“沒想到這個朱瑙還真有幾分本事啊。那個屠狼寨怎麼樣了?”

徐瑜笑道:“府尹覺得呢?”

閬州雖在成都府治下,然則成都府建府於蜀地西南,閬州卻在蜀中,兩地有山川相隔,又有山賊把持道路,消息來回也需數日。這通緝令剛出,立刻有人送來,屠狼寨的下場還未聽說。不過已無懸念了。

袁基錄哈哈大笑:“好,好!有意思!”

站在回廊邊的年輕人一直沒說過話,此刻卻發出一聲冷笑:“袁基錄,我早提醒過你。那人膽敢冒領閬州牧,還敢自稱皇室遺珠,必定是個狼子野心之徒。你那時尚有遏製他的機會,你卻置之不理。現在縱你想管,也管不住了!”

園內眾人紛紛向回廊望去。回廊下的男子年紀很輕,不過二十五六模樣,卻衣著華麗鮮美,官位頗高。他相貌英俊,眉宇如劍,一雙丹鳳眼中滿是嫌惡。此人名為盧清輝,是成都府的另一名少尹。

成都府一名府尹,兩名少尹,此三人乃蜀地官職最高三人,按說少尹為府尹副官,對府尹應當多有尊敬。然而盧清輝與袁基錄同是權貴出身,盧家的勢力還比袁家更大一些。盧清輝年紀輕輕就已當上少尹,又有才幹,對荒淫無道的袁基錄根本看不上眼,也從來不給他麵子。袁基錄對此也沒有辦法。

袁基錄不以為意:“哎呀,瞧你說的。區區一個閬州牧,還能造反不成?我不過想看看他有多大本事,才一直沒去管他。真要管,怎可能管不住呢?”

盧清輝不屑道:“那你就將他召來試試。你看他會不會來?”

袁基錄一怔,正要說什麼,徐瑜卻趕緊打起了圓場:“我們未見過那位閬州牧朱瑙,說什麼都是胡亂揣測罷了。依我看,朱瑙的行事固然有些膽大妄為,可如今天下局勢混亂,用人當不拘一格。他有本事為府尹分憂,與其遏製他,倒不如將此人好生利用起來,讓他為府尹分憂解難啊。”

盧清輝眉峰高挑,盯著徐瑜看,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然而徐瑜一直是那副溫和帶笑的樣子,胖嘟嘟的臉頰把眼睛擠成一條小縫,讓人很難看出的心緒。

袁基錄顯然更認同徐瑜的說法,又躺回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