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這人是誰?”
張翔故作神秘道:“你們猜猜?我找到他,可費了不少功夫。”
李紳不屑:“你領個花姑娘來,我們還有興致陪你玩猜謎遊戲。你領個大老爺們兒來,叫我們猜什麼?猜你和他誰的雞兒更長麼?”
他的下流話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張翔又羞又惱,把臉一垮,道:“看來你們是不想知道朱瑙的事了。”
眾人一驚,紛紛止住笑。張翔作勢甩手要走,被人攔住,好話孬話一通哄,總算哄得他消了氣。
一人陪笑道:“好哥哥,別拿喬了,你就趕緊說吧。這人到底是誰?他知道什麼?”
張翔這才悠悠開口:“你們可記得前段時日朱瑙出城進貨,本該去一個月,可他半月就回來了的事兒?”
“記得!他回來以後,就關了藥鋪,開始囤糧。”一人忙道,“現在想來,必定是那次路上他遇上了什麼事,讓他提前知道了江堤會垮的事!”
“這人便是那回隨朱瑙出行的腳夫。”張翔得意洋洋道,“我可是花了許多功夫才把他找來的。你們有什麼問題問他便是。”
眾人大驚,連忙讓出一把椅子給那腳夫坐下,又給他端茶,又為他扇風,詢問他那次跟隨朱瑙出城的經曆。
那腳夫已從張翔那裏得到好處,喝了兩口茶,就老老實實地交代起來。
“那天我們已經趕了七八天的路,走的是婁山裏的一條山路。那條路又陡又狹,一次隻容一輛車馬通行,還得走得萬分小心。我們走了大半個時辰,眼瞅著要把那段山路走完,忽然迎麵過來一隊官兵,也帶著車馬。我們兩隊人堵在那兒了,我們過不去,他們也過不來。按理說,我們走得更遠,總該是他們回頭讓我們,偏偏那隊官兵霸道得很,非要我們讓回頭……”說到此處,那腳夫滿腔憤慨,“你們說,那些官兵是不是太不講理?他們回頭出去,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我們掉頭再回來,一個時辰都不夠!那山路那麼難走,我們一路過去實在不容易。耽誤工夫不說,拉車的牲畜也走不動……”
那些個紈絝子弟們聽他喋喋不休地廢話,卻始終沒說到正題,簡直心急如焚,又不好意⊕
另外幾人深以為然地點頭。這回的事,固然讓他們暗中佩服朱瑙,卻也加劇了他們對朱瑙的嫉恨。要是沒有朱瑙,他們這些商人勢必會大肆囤積物資,趁著天災人禍好好賺上一筆。可現在,已經沒有他們施展拳腳的餘地了。
商人趨利,奪利的便是仇人。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很快就達成了默契的共識:不能再讓朱瑙在閬州城肆意妄為下去了!
第4章 一切花銷全從你工錢裏扣。
清早,朱瑙出門去集市。
他在集市漫無目的地閑逛,時不時停下腳步向攤販問問價錢,閑聊幾句。
從前他手裏沒錢租鋪麵、雇人手的時候,他便常在市集裏逛。一旦碰上物價低於市價的東西便買下來,加點錢轉手倒賣出去。一筆買賣賺的錢不多,可日積月累也攢下不少錢。如今他有了錢,卻仍愛逛集市。
一切似乎都和往日沒什麼不同,然而在集市的各個轉交暗處,許多雙眼睛在暗中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一個涼棚後麵,兩個青年湊在一起,小聲交談。一名青年道:“他在看草藥。難不成以後他還打算繼續做藥材生意?”
另一個青年臉色不大好看。他是李紳家的仆人,打從朱瑙不開藥店以後,李家藥鋪的生意好了許多。假若朱瑙又要回來,他們家的日子必定又要吃緊了。
忽然,他的胳膊突然被人拽了一下。“快低頭,朱瑙在看我們!”
青年回過神,隻見不遠處朱瑙果然對著他們的方向張望。此時他若站著不動,倒也不會惹人起疑。可他一時心虛,竟下意識地往涼棚後麵躲。
過了一會兒,他從涼棚後出來,隻見朱瑙還在集市裏閑逛。
“他沒發現我們吧?”
他的同伴盯著朱瑙看了會兒,見朱瑙並無異樣,搖頭道:“應該沒有。”
兩人鬆了口氣。
朱瑙在集市逛了一上午,悠哉地離開了。他走了沒多遠,忽聽前方一陣喧鬧,拐過街角,隻見一堆人圍在燒餅攤前看熱鬧。
一名路人道:“嘖嘖,又來一個。把這小子的手剁了吧,免得他再去禍害別人。”
另一人道:“就是。什麼時候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