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歇耳朵瞬間紅透了,一巴掌毫不留情地呼他臉上:“如果有天你被造反,我們仨被幽禁斷糧了,我和雲瀟也一輩子餓不死,你知道是為什麼麼?”
蕭讓一怔,好奇不已:“為什麼?”
雲歇冷哼:“你這臉厚的夠我倆吃一輩子了。”
蕭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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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兩日後。
皇帝寢宮,承祿正有一茬沒一茬地和小太監聊著天兒,便見陛下進來,愁眉不展。
承祿忙迎上去,關切問道:“陛下因何事煩心?”
這幾日宮裏事忙,承祿就被蕭讓調了回來,幾日沒伺候,自是不太知曉。
蕭讓擺擺手屏退旁人,懨懨地喝著茶:“玩崩了,相父這兩天跟孩子睡,不讓我進房了。”
承祿心裏道了聲活該,卻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和職責,昧著良心安慰:“陛下哄哄?”
“能試的都試了,”蕭讓歎氣,“就是不理我。”
蕭讓抿了口茶,抬眸瞥他一眼,隨口問:“剛你同那些個小太監說什麼呢?”
承祿恭敬答:“聊小皇子。”
蕭讓一想到兒子就咬牙切齒,這幾晚他兒子霸占了雲歇。
承祿道:“奴才方才聽他們說,小皇子不太愛學語……”
蕭讓點頭,本來沒當回事,突然靈機一動。
學語?
他兒子不喜歡說話,到現在仍沒叫雲歇,他要是教會了……
蕭讓笑得眉眼淺彎,隨手從腰間解下玉佩扔給了承祿:“賞你的。”
然後便火急火燎地去找他寶貝兒子了。
雲歇在書房看了會兒書,剛要起身去那邊看看崽,管家道:“陛下一個時辰前將孩子抱回宮了。”
雲歇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因為六七個月是孩字學說話的關鍵期,所以雲瀟被送回來後,雲歇便也去教他說話。
崽被他抱著,稚嫩的唇瓣微動,似乎是想努力發出一些聲音,雲歇隻聽到了類似於“夫”的氣音。
他一開始還不明所以,想了會兒豁然開朗。
蕭讓白日抱他過去,肯定教他“父皇”這個詞了,所以崽這會兒還心心念念。
雲歇這會兒還記得狗東西使壞,就不想讓他如願,揉了揉崽嫩嫩的小臉,輕輕道:“乖,母皇……跟我念,母皇,以後看到你父皇就這麼喊。”
……
幾日後,蕭讓自覺教的差不多了,抱著邀功求原諒的心思,又希望向朝臣展示他兒子的聰明伶俐,就效率極高地胡謅了個由頭辦了個宴會。
陛下設宴,朝臣來的很齊。
宴會進行到一半,蕭讓讓人把孩子抱了上來,自己小心抱過來,坐到了雲歇身側。
“相父,雲瀟近來會叫人了。”蕭讓莞爾,眉宇間藏著點得意。
他這聲不大不小,聽到的人並不少。
還未等雲歇答複,蕭讓就迫不及待:“不信你聽。”
他向崽指了指雲歇:“他是誰?”
雲歇雖然仍記得狗東西的所作所為,卻也眼中暗含期待,崽真的會叫他了嗎?
崽動了動稚嫩的唇瓣,在一眾期待的眼光中,朝雲歇眨了眨那雙和蕭讓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烏黑眼睛,發出了軟軟的小奶音:“母、母、母……”
雲歇偷瞥一眼蕭讓,暗暗得意,崽最先學會的竟然是他教的母皇,這麼多人看著,叫狗東西之前作弄自己。
蕭讓心下著急萬分,崽喊錯了,他明明想讓崽喊雲歇喊父親,怎麼這會兒變成了“母”??
他剛要若無其事地捂住崽的嘴,雲歇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腕,蕭讓隻能一臉生無可戀地由著崽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