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擺了一道,惱羞成怒要掀他下去,一想蕭讓雖然欠,但自己翻臉不認人的確挺過分,麵無表情道:“你要什麼?”
蕭讓見他有鬆動的意思,瞬間心花怒放,不動聲色道:“讓兒要什麼相父都給?”
雲歇的腦路還停留在物件的賞賜上,聞言愣了下,還是點了點頭,極大方道:“我有的你想要你隨意。”
雲歇心不在焉,悄悄歎了口氣。
他現在也很迷惘,事情的走向永遠不受他控製。
前二十多年,雲歇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自製力良好的人,直到他遇見了蕭讓。
也就半個月的時間,他就鬼迷心竅地不止一次和蕭讓發生了不正當關係,以至於讓原本就錯綜複雜的事情更撲朔迷離起來。
這樣下去不是事,他剛才就該拒絕蕭讓的,畢竟他已經對外宣稱阿越懷孕了,事情明明覆水難收。
可對著狗東西他就是狠不下心來。
雲歇默默地想,他大概可能好像也許是,喜歡狗東西的。
那些藏著掖著久到甚至他自己都快忘了的情愫,在蕭讓的坦誠麵前,不住地上湧翻滾。
雲歇心很亂。
蕭讓見他和自己說話都能走神,醋意上來,被下的手使壞地摸了摸他微凸的腹部,雲歇瞬間渾身一僵,羞憤欲絕。
“滾下來!”
蕭讓抵著他雙手,輕笑著許願:“讓兒想讓他叫我父皇。”
眼前人還是少年模樣,說出“父皇”這二字著實有幾分怪異滑稽,雲歇氣他老作弄自己,又沒想到他突然獅子大開口,別過臉怒道:“你做夢!”
他又不傻,他是……有點喜歡狗東西,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不代表他要把自己和崽崽都賠進去,他隻想崽崽在他身邊無憂無慮地長大,一旦認下蕭讓,事情就複雜了。
畢竟這聲父皇叫了容易,想再摘下來難於登天。
再說還其中涉及他為什麼會懷孕,他和狗東西之間錯亂的關係。
雲歇下意識不願讓事情脫軌失控。
蕭讓見他沉默不語,不依不饒:“可是相父之前答應了,隻要相父有的,我想要的,相父都給。”
雲歇一噎,暗恨自己嘴巴不嚴,他推開蕭讓站起,輕掠他一眼:“陛下可是天閹之人。”
蕭讓臉猛地一黑。
“陛下當日所言,陛下也許忘了,微臣卻曆曆在耳,微臣就是再厲害,也沒辦法懷天閹之人的孩子,更不可能自己讓自己受孕,所以這事日後休要再提。”
蕭讓的臉扭曲了瞬,黑如鍋底,剛要開口辯駁,雲歇又道:“對了,微臣還得提醒一句,天閹無藥可醫。”
雲歇覺得自己是癡人多煩惱,蕭讓自絕後路,他本不用猶豫,光是天閹這一點,就注定了他的崽絕無可能叫蕭讓父皇,就算他心軟,也於事無補,還不如幹脆點,絕了他這心思。
雲歇見他沉著臉,到底心疼,極大度地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手安撫:“放心,我沒那麼絕情,你我既已言和,前塵恩怨一筆勾銷,我自不會阻止你來看他,隻是你日後莫要在他麵前說你是他父皇便是。”
雲歇拿得起放得下,蕭讓做到這份上,先是女裝又是……那樣好生伺候他,他再矯情也沒什麼意義,畢竟他比蕭讓大那麼多,該做個好榜樣,與他冰釋前嫌。
他和蕭讓以後會怎麼樣他腦中一片空白,但崽和蕭讓是肯定沒緣分的,雲歇有義務和蕭讓掰扯清楚。
他也不是強求的人,崽有他和阿越一個當爹一個當媽疼,不會比其他任何孩子委屈一點。
雲歇神情認真,思忖著所有可能性,挑了個最合適的,溫聲道:“我可以讓他叫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