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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讓滿眼期待地望著承祿,承祿卻一臉詭異、麵容扭曲,似乎在強忍著什麼,半晌不說一個字,蕭讓登時掃興不已。

蕭讓動作優雅地抿了口茶,姿態慵懶閑適,茶盞的青裏透藍襯得蕭讓的指越發冷白惹眼。

蕭讓仰頭不住歎息:“朕真是太厲害了。”

承祿:“……”

陛下在朝一個不可言說的方向發展。

蕭讓擱下茶盞,陡然想起什麼,隨口問道:“朕讓你在外守著,你進來是有何事?”

“並無要事,”承祿垂眸謙恭道,“隻是方才雲相來過找沈院判罷了,老奴正猶豫著要不要稟報,陛下卻拉著老奴說這喜事……”

一片衣袂從眼前飄過,承祿錯愕抬頭,發現眼前的陛下不見了。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殿外,蕭讓冷瞥侍衛:“相父呢?”

瑟瑟發抖的侍衛:“……剛、剛走。”

蕭讓回眸給了承祿一記惡狠狠的眼刀:“都怪你廢話羅嗦!”

承祿:“……”

第31章

第二日一早, 雲歇上了馬車,去莊子上見十餘年未見的故人,了解自己的身世。

“相國,後頭有輛馬車不遠不近地跟著,”書童奇道,“瞧那徽識, 似乎是宮裏的……”

雲歇猛地掀簾一看, 立即對前麵道:“繞遠路甩開它。”

馬車疾奔出了城,鄉下的路不平,一路顛簸,雲歇近日本來已不太惡心, 被這麼一晃, 差點又幹嘔, 但瞥見書童暗藏好奇的目光, 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相國, 後頭不跟著了。”書童提醒道。

雲歇痛苦地捂著嘴:“快……快慢下來。”

“相國身子不適?”書童擔憂地湊到跟前。

雲歇那根敏[gǎn]的神經被撥了一下,瞬間怒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本官身子不適了?!”

書童:“……”兩隻。

說話的功夫, 馬車已停到了莊上, 雲歇冷臉撥開書童攙扶的手下了車, 一抬頭,正好和蕭讓對上眼。

蕭讓立於另一輛富麗又低調的馬車跟前。

他披著件雪白大麾, 內裏襟口矜貴的暗紋交疊, 腰間係著條犀角帶, 人長身玉立,貴氣逼人卻又氣度清華、出塵絕俗,與背後大片大片的農田和淳樸的莊上人格格不入。

陰魂不散。雲歇暗罵一句。

人後他能甩臉色給蕭讓看,可眼下這麼多人看著,他也得顧著君臣身份,維係著表麵的父子情深,不叫蕭讓難堪,畢竟他是皇帝。

“微臣見過陛下。”雲歇敷衍地作揖。

莊上人登時嘩然驚呼,他們萬萬沒想到這貴氣卓然的翩翩少年竟是當朝天子。

蕭讓莞爾一笑,從善如流地虛握住雲歇微涼的手:“何須多禮,朕同相父一道進去。”

他怕雲歇賭氣和自己過不去,傷了身子,這才超了近道先一步到莊上等他。

雲歇暗暗抽手,沒抽掉,反倒被蕭讓含笑著握得更緊,在外人眼裏,端的是君臣恩重,師慈徒孝。

他二人眉目一昳麗一清潤,相襯著,當真如詩如畫,莊上人從未見過這般地位尊崇又樣貌無雙之人,如今一下子見了兩人,都屏息凝神,不住發癡。

到了暖意融融的內室,關上門,雲歇才甩掉他的手,眼裏團簇著怒火:“你就這麼喜歡拋頭露麵?”

蕭讓輕歎,清澈微寒的眸子裏帶著點兒小哀怨:“不這樣相父怎肯見我?”

雲歇一見他裝柔弱就來氣,剛要出聲懟回去,先前那陣惡心又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