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長輩對晚輩的照拂感,雲歇心想。
這天,雲歇剛睡醒,便聽見急急的腳步,書童進來,從袖中掏出一個紅盒,義憤填膺道:“相國叫小的給阿越送去,那阿越卻不識好歹,拿進去瞧了會兒,竟冷臉扔還給了小的,說……”
雲歇狐疑坐起:“說什麼?”
書童是新來的,頗為懼怕雲歇,不敢抬頭看他,顫聲道:“說、說就是雲相害得他,他才不要您……假好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書童在心底將阿越罵了個千遍萬遍,硬著頭皮繼續道:“他說您指不定懷恨在心,於這藥膏裏下了毒,要殺他泄憤……”
書童說完本以為雲歇會勃然大怒,都做好了殃及池魚的準備,雲歇卻隻輕笑聲,朝他伸出白皙惹眼的手:“東西給我。”
書童呆愣愣地將藥膏遞過去,雲歇揚手叫他退下,自己進了內室。
雲歇打開藥膏,用小刀刮掉了盒裏黏膩細密的膏體,在底下尋著一張紙條。
果然如此。
阿越說了句“於這藥膏裏下毒”,其實是暗示,藥膏裏藏了東西。
雲歇掃了眼,又是約他入宮相見。
這次阿越特別強調,要談的事與自己有關。
雲歇緊蹙眉頭,他有什麼至關重要的事,是自己都不知道,一個大昭國的俘虜卻能知道的?
可阿越也不至於傻到二次勾|引他。
好奇心還是占了上風,雲歇決定去。
雲歇歎了口氣,他覺得自己早晚得死在自己的好奇心上,上回被蕭讓逮著,就是因為他好奇阿越這號人,想去會會他。
阿越也是吃準了他這點。
雲歇瞥了眼手中的藥,這肯定是不能用了,阿越既然用這個給自己帶話,那他那兒定無什麼好藥能用了,雲歇叫回書童:“這盒我手滑不慎摔了,你再去備一盒。”
書童忙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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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雲歇學乖了,去找阿越前,先來蕭讓這知會一聲。
蕭讓寢宮新來的宮女笨手笨腳,本是給蕭讓沏了壺熱茶過去,結果在拐角處沒刹住,茶水愣是濺到了剛踏進殿的雲歇身上。
宮女驚恐萬分地跪下,渾身抖如篩糠:“雲相饒命!”
承祿聞聲急急忙忙趕來,驚慌道:“雲相可有燙著?!”
“並無,”雲歇微蹙眉,顯然是不習慣小題大做,他抹掉衣襟上的水跡,“穿的多,無礙,別跪著了,待會兒我換身衣裳便是。”
宮女錯愕,隨即喜極而泣,她是新來的,雲相和外邊傳言的根本不一樣。
雲歇往內殿走。
因為謝不遇的事解決了,雲歇最近看蕭讓也順眼不少,覺著蕭讓隻要不逼他,他們和睦相處也不是不可能。
殿內蕭讓正在逗貓玩兒,那貓兒跟雲歇的囡囡一樣,也是通體雪白,一雙眼格外漂亮,是絢麗的琥珀琉璃色。
那貓兒一副興致缺缺的樣,無論蕭讓怎麼逗,都提不起半點興致來。
雲歇一出現,那貓兒卻跟打了雞血似的,一溜煙兒衝了過來,冷不丁嚇了雲歇一跳。
“相父。”蕭讓眼裏有不易察覺的小雀躍。
那隻貓使勁地用臉蹭雲歇的靴子,雲歇瞬間心軟了,就要彎腰去抱它,蕭讓卻幽幽道:“他就是相父說‘見了就要閹割’的那隻貓。”
雲歇動作一僵,瞬間打消了抱它的主意,默默站直。
他的囡囡現在天天大著個肚子在他麵前晃蕩,一聲聲叫得極委屈,想想就知道有多難受,他不能投身敵營。
蕭讓靠近,指著貓哂笑:“相父知道它為何蹭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