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1 / 3)

因為她激怒蕭讓。

雲歇身經百戰,終於摸熟了蕭讓路數,冷靜下來:“說吧,想怎樣?”

蕭讓幽幽道:“那日帶相父去‘醉生夢我’,相父莫非對她一見鍾情?”

偏殿的柳不棲聞言宛若被雷擊中,僵立原地。陛下說,那日帶雲相去了“醉生夢我”……

那個身上蟻沉香濃鬱的小公子……

那個故意輸的賭約……

那個暗藏關心的先上菜要求……

酒後撒嬌、摟抱……

柳不棲的腦子裏炸成一片漿糊,所有的事都在這一瞬串上了。

那個小公子是雲相,聖上寵溺暗藏,故意輸給他,讓他得以官複原職,重獲往日崢嶸。

雲相待陛下也並非全無心思,他分明關懷聖上,嘴上不饒人,心底卻不設防,一舉一動都是不言的信賴。

那聖上此番叫她來……柳不棲恍然大悟,聖上在吃雲相的醋!畢竟那日她可是口無遮攔胡編亂造了自己和雲相之間種種恩愛過往,還當著聖上的麵誇雲相床上生猛威武……

柳不棲悔得腸子都青了,回想著之前那個場景,羞憤尷尬到恨不得立馬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竟然就當著雲相的麵,說了那樣粗俗又不知廉恥的話……

雲相怕殃及無辜,這才會連夜趕來救她,並非她所想那般對她有意,聖上更是情郎心思爭風吃醋,這才遷怒於她,她當真是糊塗!可任誰也萬萬想不到,這萬人之上和一人之下竟是一對兒,麵上盡忠盡孝,私底下裏卻……

“我都解釋過了!你還胡說八道什麼!”雲歇惱羞成怒,他沒想到蕭讓會突然跟自己翻舊賬,又覺得他這話著實奇怪,一見鍾情??

蕭讓其實是故意說給柳不棲聽的。

“你何時解釋過了?”蕭讓輕笑反問,“明明是我邊逼邊猜的,你可半字都沒應下。”

柳不棲心道一聲果然如此,難怪雲相這般無禮,陛下卻隻笑,半點不生氣,滿是縱容。

雲歇算是把蕭讓看得透透的了,糾結了下,狠狠一咬牙,細膩白皙的胳膊攀上他脖頸,忍著巨大的羞恥感,在蕭讓挪揄又暗藏震驚的眼神中問道:“那這樣行不行?”

“如何?”蕭讓眸光漸深,心尖暗暗發顫,示意他繼續。

雲歇羞於啟齒,磨磨蹭蹭了會,自暴自棄地在他薄潤的唇上輕碰了碰,然後立即彈開,避開蕭讓過於灼熱的視線。

雲歇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犧牲身體去換取便利,這一點都不社會主義,他這檔口不由自主地回想了下,發現好像從他穿回來到現在,本質上來說,他好像一直在犧牲身體在和蕭讓做交易。

雲歇瞬間開始氣自己,為了不自厭,惡狠狠地瞪了眼自那一吻後便開始發怔的蕭讓,暗道他才是逼良為娼的罪魁禍首,心裏頓時舒坦多了。

蕭讓平複好心情,唇角不住上翹:“行了,相父回去吧,朕待會兒便放人。”

“你要是食言我……我就……”

“不會,放心。”蕭讓安撫著,像是給獅子順毛。

雲歇登時拂袖走了,似乎多呆一會兒都是煎熬。

柳不棲在偏殿將這令人不住屏息的畫麵看在眼裏,一顆心大起大落太多次,都已經麻木了。

內殿裏的那兩個男人,光是身份便已能讓世人趨之若鶩,如今卻耳鬢廝磨、交頸糾纏,一個昳麗一個清雅,一個動如脫兔一個沉靜似水,當真天造地設,令人除了稱羨再說不出其他話來。

承祿忍笑領柳不棲出來,柳不棲忙跪下:“草民都明白了!”

蕭讓抬眼看她,知曉她是個聰明的,抿了口茶,神情淡然:“回去吧。”

“對了,”蕭讓叫住她,“莫要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