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朝上如何手段狠戾,到底是個年方十八涉世未深的少年啊,雲相何以這般不近人情?
雲歇拿他沒轍,機械又僵硬地點了下頭,蕭讓頓時露出了個極甜蜜晃眼的笑容。
蕭讓沐浴完,雲歇在床上聞到他身上淺淡又飄香的蟻沉味,頓時心一提,蕭讓走得極慢,每一步都踩在雲歇心尖,消磨融化著雲歇鎮定的假麵。
雲歇又是個坐不住的性子,最討厭淩遲感,忍無可忍直接拽他進來,放下了雕龍繪鳳的幔子,遮住宮人探尋的目光,咬牙沉聲道:“我們各退一步,我陪你睡,但你不許碰我。”
蕭讓聞言隻輕笑,開始解褻衣腰帶,靈活的手指和白的晃眼的手臂極賞心悅目,雲歇卻越發心焦,往後退了退,死撐著:“說話!”
蕭讓鴉羽般的長睫輕抬,莞爾笑,帶著點輕漫,湊近小聲道:“相父,我就是不答應,你又能如何?”
還未等雲歇說話,蕭讓低笑道:“我倒是想著,便是弄你,外頭這麼多人伺候著,你敢不敢叫上一聲?”
“怕不怕被聽到讓旁人知曉我們的關係?會不會一臉屈辱的忍著?我可興奮得很。”
蕭讓語氣輕飄飄的,雲歇在他有意的勾勒下不由自主地想了下那個畫麵,瞬間羞恥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完全不敢想,如果旁人知道他曾經被蕭讓欺辱過會怎樣。
他覺得旁人隻肖議論一句,他都會死的。
雲歇剛要回懟,蕭讓摸準了他心思,眨了下眼,歎道:“再求我一下下,我就答應你。”
雲歇怔住,咬牙道:“不許碰我。”
“會不會?”蕭讓心尖一陣發軟,故意逗他,笑得輕漫又暗含不滿,“態度誠懇點。”
“你別得寸進——”雲歇眼見蕭讓好整以暇脫裏衣威脅他的動作,瞬間慌了,罵人的話到嘴邊轉了個彎,屈辱地往外蹦了兩個不情不願的字,“求、你。”
蕭讓不滿足:“說全了,求我什麼?”
雲歇徹底炸毛,破罐子破摔爬起來就要走,卻被蕭讓不由分說地拉回來,抱著躺下:“睡了。”
雲歇被他包著,胡思亂想生了會兒悶氣,竟然安心地睡著了。
第三天一大清早,官兵護衛將雲府的封條解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雲歇冷笑:你以後都別想上我的床了。
第20章
朝臣們這三日來徹夜難寐,相約聚首時,紛紛苦笑調侃誰的黑眼圈更大些。
七月前雲相仙逝的那夜,他們也像今日這般聚在一起,卻是偷偷摸摸慶祝。
人生最快意的事莫過於忿恨又無計可施的人突遭天譴死了,最悲慘絕望的事則莫過於……那人又回來了。
焦慮沉悶的氣氛在朝堂上蔓延。
朝臣都是人精,陛下那日在祭壇上擁抱雲相如果還可以歸結成失而複得的短暫激動,那他這三日來與雲相同吃同住形影不離,又如何解釋?
陛下分明是在做給他們看,做給天下人看,無聲中表明他既往不咎、無條件袒護雲相的態度。
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一點——雲相要複起了。
私宴上笙歌燕舞,有朝臣卻倏然撂了碗,拍著桌子嚎啕大哭:“還吃什麼吃!命都要沒了!”
“是你幫著構陷雲黨的,跟我們沒關係!”
“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別以為我不知道!”
“好了好了別吵了,都先冷靜冷靜,鄭翰林呢?他怎麼沒來?”
“今早上跑去給傅尚書送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