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2 / 3)

那太監都不知哪裏錯了,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告饒,蕭讓似乎是煩了,眉心微蹙,瞬間令察言觀色的眾人心驚膽戰、噤若寒蟬。

雲歇還以為是蕭讓認出了他,在殺雞儆猴,威脅他要是不聽話,下場和那太監一樣。

他覺得那太監受了自己連累,頗為無辜,又想著自己反正被發現了,再裝下去也沒意義,幹脆做點好事,便一咬牙,埋頭走到蕭讓跟前,悶悶道:“……社會主義。”

冷不丁聽到這四個再熟悉不過的字,蕭讓一怔,反應過來雲歇是在求他放人,深望他一眼,道:“你倒是心大,自身難保,還有閑工夫管別人死活。”

雲歇聽出他在暗諷自己出逃救人的事,不由咬牙切齒。

蕭讓微一揚手,漫不經心道:“罷了,下去領十杖。”

雲歇怔了下,沒想到蕭讓諷刺歸諷刺,竟答應了。

眾朝臣驚得下巴差點掉了,一時吞咽口水聲不絕於耳。

陛下一言九鼎,這小太監說了什麼,竟讓陛下輕易改了主意?這放在以前,也隻有雲相有這能耐了吧??

先前那個氣焰囂張的太監感激涕零地朝雲歇磕頭。

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探尋的目光,雲歇陡然意識到自己的尷尬處境,立即把頭埋得更低,往下使勁拉了拉帽簷。

當著滿朝文武的麵,他這一身太監服要是被認出來……

雲歇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而且他逃跑被抓了個現行,狗東西指不定怎麼羞辱他,當著朝臣的麵讓他難堪下不來台,多好的機會。

眾人暗中窺視著那個緘默沉悶的小太監,他隻有小半截雪白的脖頸和秀氣至極的下巴露在外麵,卻輕易讓人產生無盡遐想,生出一探真容的強烈**。

這人真是太監?乍一看去,倒像是個……絕色美人。

雲歇正窘迫著,蕭讓唇邊漫出一絲笑意,倏然丟了傘,在雲歇錯愕驚惶的眼神中將他橫抱起。

背後有人失聲驚呼。

雲歇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砸懵了,還未來得及反應,溫暖厚實的狐裘已經罩了上來,惱人的雪登時被擋在外麵,他再看不見外頭那一張張居心叵測的臉,不用被耐人尋味的目光淩遲。

蕭讓到底心軟了,過剛易折,他的相父身體羸弱,頭顱倒是高傲,學不會暫時妥協以圖來日,就是勉強低頭,受辱的姿態也是那麼不情不願。

蕭讓本意也絕非羞辱他,隻是抱著逗弄戲耍的心思,想看他到時又能撒出什麼彌天大謊來。

一眾朝臣眼瞪地像銅鈴。

他們沒看錯吧,陛下他……他把那個形跡可疑的小太監抱起來了。

他們都是人精,見這一幕隻覺醍醐灌頂,紛紛醒悟過來,有人極輕感歎:“陛下這哪是來賞雪的啊,這擺明了是叫咱來賞人的……”

這哪是太監,這分明是個身量高挑的傾國美人。

她這一身太監裝束,估計也是和陛下間的情趣,陛下何其慣她,皇宮前後分開,後宮女子非得允許,不得進出前朝,她卻能一身太監服任意在宮中遊走,甚至靠近商議政事的金鑾殿。

難怪先前那服侍的太監隻朝她吼了一句,便差點掉了腦袋。

可宮裏何時有這麼一號人了?

雲歇掙紮著要下來,蕭讓穩穩抱著往前走,沉聲道:“相父,你要是想現在這個樣子同文武百官見麵,就繼續掙紮,再動一下,我立馬放你下來。”

雲歇僵了下,瞬間不動了,氣歸氣,卻下意識地摟緊了蕭讓的脖子,往裏藏了藏,生怕被認出來。

他這前所未有的依賴姿態霎時令蕭讓心頭發漲,胸腔濺出火花。

蕭讓悄無聲息中摟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