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挺努力。”看不出一個賣煎餅的都有如此遠大的思想境界。
程振謙虛道:“還可以。”
瞄了兩眼課本,程振又問:“現在看什麼?”
謝持用手一指:“這段,等會抽人問感想。”
程振似懂非懂地應了聲。
閱讀時間一過,外教的視線徘徊一周,然後盯緊了第一排的程振,說了句他不懂的英文。
謝持小聲提醒:“叫你呢。”
程振頭皮一陣發麻,站了起來,這兒這麼多人,要是被發現一傳十十傳百,不出半天,全校都能知道他來這蹭課。
程振無視外教期待的目光,壓著嗓音用另外一種聲線說了句:“我沒什麼感想。”
“Can you speak English?”
這句程振聽懂了,非常果然地回了他一句:“No.”
外教無奈讓他坐下,去尋找下一個幸運兒。
下一位被點起來的同學侃侃而談,程振故作鎮定,眨了兩下眼,冷靜得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之後這節課程振被點了三次。
外教似乎和他杠上了,每一次都問他,每一次程振都答不上來。
英語課總共有兩節,一下課程振就收拾東西走人。
謝持問他:“你這就走了?”
程振深深看了他一眼,認真回道:“我決定,換一門課學習。”
這門課,不適合他。
程振離開時,坐在座位上的謝持笑得高深莫測,轉了下手中的筆。
程振剛踏出校門,收到了謝持久違的信息:[你知道嗎,外教很喜歡你,一上課就問你人哪去了。]
程振:[……]
謝持:[我說你是別班來蹭課的,他歡迎你以後經常過來上課。]
程振:[不了。]
再待下去,程振不死也得瘋。
接下來幾天,經過程振堅持不懈的嚐試,總算找到了最適合他的水課。
不點名、不提問,台上的老師安心上課,台下的學生各自玩手機。
就連謝持都選擇在這門課上做作業。
程振沒玩手機,而是和邊上的謝持閑聊。
程振:“你這做的什麼?”
謝持:“課設PPT,下周要交。”
程振:“哦,還挺辛苦的哈。”
謝持冷淡地應了聲:“嗯。”
縱是程振經常沒話找話,謝持也隻是偶爾搭理他兩句。
程振自感沒趣,找他借了紙筆,在紙上畫畫。
下課鈴聲一響,程振把畫好的畫推給他:“這個送你。”
程振畫的是謝持做作業時的側影,寥寥幾筆,格外傳神。
謝持有些驚訝:“你畫的不錯啊。”
程振告訴他:“自學的。”
在以前還沒徹底叛逆的時候,上課不聽課他就在書上寫寫畫畫,久而久之,畫畫的技術就練了出來。
“挺好的。”謝持客氣著收下了。
謝持一周有兩節水課,程振專門挑這時間來和謝持一塊上課。
他相信,日久生情,時間久了謝持總會對他留下特殊的印象。
在程振不知道的地方,謝持發短信給他哥:“哥,有個人老是和我一塊上課。”
當然,程振一天更多的時間還是放在做生意上。
那間店添置了不少東西,程振自己動手做了個秋千,周圍還種了堆花花草草,屋子邊上有塊小菜園,估計是原先的老板開辟的。
為了不讓其閑著,程振買了點小番茄種在土裏,等成熟了還能摘來吃。
除此之外,還種了一片蔥,省得再花錢買,直接地裏摘兩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