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風,他看了眼一旁麵無血色的男子,傳音道,“一會兒我會將鎖天鏈引入陣法,而你隻需要滴血將其收服即可。”
季青感受到後方不斷逼近的龐然大物,直接朝右後方行去,“鎖天鏈由我來引,法陣還需要你來主持。至於滴血收服之事,隨你怎麼處理,時間不多了。”鎖天鏈見前方忽然有人回轉,便立刻撲了上去,它已經在方才的拚殺中體會到嗜血的味道,同時也能夠感覺到這個空間帶給它的壓迫感,便直覺隻要將兩人都殺了便能夠逃出這個詭異的地方,於是它毫不猶豫朝季青撲了過去。
如此一來,季青便直接朝陣法所在的方向飛奔而去,而鎖天鏈則茫然不知緊跟在季青身後,也朝那邊飛去。兩者一前一後進入了雲霧繚繞的空間中,由於視線被一定程度的遮蔽,鎖天鏈並沒有意識到它已經進入了一個怪石嶙峋的空曠之地,周圍黑壓壓的石塊散亂的分布著。季青早已在莫風口中將周圍的情況了解的差不多了,他不過稍微停頓了一下之後,便飛向了石林深處。
莫風在鎖天鏈被吸引離開之後,立刻尾隨兩者來到了陣法之外,由於整個混沌小世界乃是他體內孕育而成,他能夠感覺到季青已經到達了法陣深處。現在他便要催動法陣,若是季青不能在此之前離開法陣,那麼他將與鎖天鏈一同被法陣囚禁、煉化,眸中閃過一道寒光,莫風不再等待,直接催動法訣,令數萬塊黑色石塊緩緩移動起來。
數到流光閃過,季青感覺到了法陣的變化,他知道莫風已經開始催動法陣,若是他不能及早離開,便會與身後的魔物一同留在此處。想到此處,季青立刻加快速度朝某個方向行去,與此同時一道巨大的身影從季青身側閃現,並迅速向他襲來,顯然鎖天鏈也察覺到此處的異樣,並且由於這個法陣是莫風專門用來困住鎖天鏈所用,整個法陣一旦啟動,對於鎖天鏈的束縛便驟然增加,鎖天鏈也迅速察覺到不對,這才極力想要將季青留下,拚勁全力向季青劈了過來。
季青單手持劍,不過在胸`前微微格擋了一下,便被鎖天鏈的奮力一擊轟飛了出去。摧枯拉朽般的力量從胸`前傳來,季青口中的有鮮血流出,但到底還是托了鎖天鏈的福,在法陣關閉之間堪堪逃了出來。隻見大量黑色的石塊正在空中飛舞,它們看似沒有章法的緩緩移動,實則正一點點構成一個沒有任何縫隙的圓球,在這個圓球的核心處,一個渾身黑亮的長蛇正哀嚎不斷,來自上古的威壓正一點點的將其碾壓,包括它體內吞噬的魔氣以及天外而來的軀體。
這樣的過程足足持續了一天才終於結束,待莫風將停止法陣,將一根細如毛發般的鐵鏈拿在手中時,季青斷掉的手臂已經恢複原狀。莫風用布滿紅色血絲的眼睛看向身旁的男子道,“你應該也感覺到了,這裏的時間比外麵的世界過的快的多。雖然表麵上你的傷已經完全痊愈,但內底裏卻沒有絲毫好轉,如果按照外麵的時間來算,你早就應該恢複到全盛之時了。”
點點頭,季青道,“確實如此,不知我們在此處耽擱的這些時間裏,外麵的情況如何了……”
莫風臉上忽然掛起一抹淡笑,將銀鏈放入季青手中道,“最多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我們這就出去吧。”說話間,季青隻覺得肩上的力量驟然增加,緊接著四處白光一閃,便回到了滿是紅褐色岩石的昆侖山上,而在他出現的瞬間,一條巨大的粉色條帶便將他綁了個結結實實,稍微一扭頭,他便看到莫風的本體也早已被捆了起來,吊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龍七早已在此等候多時,他本想著能夠進入莫風體內,但奈何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破解的法門,便隻能在將玉帝等人製服之後,靜待兩人從混沌空間中出來。沒想到他不過剛剛將幾人收服,季青便出現在了半空中,按捺不住內心的狂喜,龍七道,“我知道你們已經將鎖天鏈收服,快將它交出來。”
在離開混沌世界之前,莫風便將鎖天鏈交到了季青手上,並告訴他由於在法陣中殘存了少量他的血液,在煉化鎖天鏈的同時,已經將其認主,此時此刻鎖天鏈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季青。季青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將鎖天鏈拋了出去,隻見一條銀色的沒有絲毫雜質的鏈子,緩緩懸浮在空中,如果不是眾人都知道它以前的樣子,幾乎都要被其純良的模樣吸引。龍七沒有絲毫猶豫,便將鎖天鏈朝自己的方向拉了過來,在他的視線中,那條舉世聞名的魔物馬上就要成為他的囊中之物了,可就在此時,他腦中傳來一陣猛烈的刺痛,一個熟悉的男子的聲音不斷在他耳邊回蕩,“道士,你不能將鎖天鏈給他!不能給他!”
這個聲音在整個空間中激蕩開來,尤其在傳達到季青耳畔時,那聲音如同驚雷一般讓季青的心猛然一顫,幾乎在一瞬間掙脫了龍七的控製。龍七也沒想到狐九命的意識還沒有泯滅,原本他就打算在收服鎖天鏈之後,直接將這具身軀拋棄的,現在他就更加迫切都想要將其徹底抹去了。
龍七將手伸向鎖天鏈的同時,不斷增加法力壓製著體內沸騰的靈力,他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正在阻撓他。撕裂般的疼痛讓龍七覺得身體都在顫唞,那仿佛被一分為二的痛楚,讓他緊緊捧住混沌的頭顱。就在這一瞬間的功夫,龍七再也無法維持人形,化為了九尾妖狐的本體。“砰”的一聲巨響,在妖狐落地的瞬間無數岩石被碾壓成碎片,而被他禁錮著的眾人也紛紛落在了地上,季青本想上前查看情況,卻發現落在地上的妖狐呈現出一半銀色一半黑色的詭異形態,碩大的頭顱之後竟然生長出了第二個頭顱,兩者在不斷的撕咬著、爭鬥著,根本容不得任何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