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踉蹌,發現自己已經貼著大殿外的牆壁了,退無可退了!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了滋滋的聲音,定眼一瞧,頓時大驚,原來老九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點燃了引線!那引線冒著火星子撲哩啪啦地響著,那星星火花在皇帝的眼裏就像奪命的冰刀一樣。
“先生,救我!”皇帝退無可退,那火星子離他越來越近,他覺得自己現在真的是無路可逃了,側著頭,朝著離他隻有兩三步之遙的黑須中年男了求救。
那人微微側目,臉上露著一絲詭異的笑來,說:“好,臣下這就救陛下。”
話音剛落,皇帝就感覺到自己身子突然輕盈了起身,自己離那地麵的距離也高了些許,心中頓時大喜:“先生可果是我的福星也!”自己這話剛一出口,皇帝立即發現問題不對,連忙大叫:“先生何固害我!”那人並未作答,而作答他的卻是那轟隆的爆炸之聲,頓時皇帝抱緊了頭,心道,這下晚了。可是他等了一會兒卻並未感受到自己預想的那種疼痛,詫異地抬起頭來,隻見自己被人已經用一根繩子高高地吊了起來,他的身下正是老九趙承瑞被炸得支離破碎的屍體。而剛才推他的那個中年男人,現在已經被人在脖子上架起了一把明晃晃的鋼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帝被人放了下來,感覺有些暈暈乎乎的。
“十四,告訴你的七哥!”不知何時已經病榻纏綿了經月的太上皇坐到了大門正中的椅子上,精神奕奕,一雙眼睛精神矍鑠,一點兒也沒有久病的樣子。
“是。”老十四趙承綬應了一聲,朝著皇帝打了一個拱,然後一五一十地將事情原原本本地給皇帝講述了一遍。他講述的內容自然是我們剛才所說的那個故事:“螳螂撲蟬,黃雀在後,黃雀身後有獵手!”隻不過各自的角色有了改變罷了。
皇帝聽罷一臉的死灰,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最任,最倚重之人,竟然是蒙古人的軍師耶律阿保機!聽著耶律阿保機輕蔑的話語,皇帝暗自嘲諷起來:“可憐的衝人啊!”
對於皇帝的一臉悔恨,太上皇視而不見,抬起頭望著眾人,滿臉的都是感慨,將手中的龍頭拐杖使勁地在地上杵了杵,然後重咳了一聲便轉身入了拱捶殿,滿朝的大臣自然明白這位老太上皇有話要說,不時地轉頭朝著皇帝惋惜地一瞥,有些“保皇派”還怒其不爭地輕歎一聲。
一番參拜見完,太上皇穩穩地坐在了黃金龍椅上,衝著皇帝淡為地瞟了一眼,皇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很是乖巧地站立在了一邊。太上皇將龍杖又重重一杵,大殿內一片安靜,他重咳一聲,用他蒼老的聲音嚴厲地說道:“你自以為聰明,算計高深,其實也隻不過是螳螂撲蟬黃雀在後罷了。”
太上皇望著自己這個兒子,心裏感慨不已,人怎麼這麼複雜呢,說變就變。在太上皇的記憶裏,他七兒子不是這樣的一個人啊,他不是說江山給了弟弟妹妹總比給外人強嗎?今日怎麼會變成這樣,無德啊!對弟、妹不親,對奸嫌不遠,這才招來今日大禍。趙明達她有大治之才,有容人之量,是有大德的人,可是天不開眼,偏偏讓她了一個女兒身,不能繼趙氏香火,承皇尊的帝位。
寶佑5年8月10日,朝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皇帝與他的皇兄弟們的這場廝殺改變了朝庭格局,置身於事的紫靈宮無疑是這場奪鬥中最大的贏家,不僅牢牢地掌握住兵權,而且在這場爭鬥之後,退居多年的太上皇居然發明詔於天下,皇帝沉屙難愈敕封趙明達為監國公主,代君處理政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