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蕩山,位於王國西陲,地貌險峻,怪石叢生。
在雁蕩山的山腰,有一個莊園。
莊園不大,布置也十分簡陋,但卻透著一股磅礴大氣。
在莊園中跪著一個少年,他的名字叫齊文遠,年約十五,個子不高,身材瘦削,長得眉清目秀。
聽聞齊家遭滅,齊文遠雙唇緊閉,臉色蒼白,渾身顫抖,手指緊握,指甲深入掌中,手背則是青筋暴起。
“癡兒,你何必如此,快些逃吧。”
一個老者緩緩走向齊文遠,輕輕地道。雖然老者頭發花白,臉上滿是滄桑,但是,步履依舊穩健。
此刻老者眼裏滿是慈愛無奈之色。
“師父,徒兒不甘!”
“師父,如今,陛下昏庸無道。滅我齊家一百八十三口人!徒兒好恨!”
齊文遠帶著哭腔,猛地跪在地上,仰著頭,道。
“癡兒,莫要說了,這都是命!包裹已經收拾好,你快快逃往昆侖。拿著玉佩還有暗道的地圖,好好保護這塊玉佩,找趙如意,那裏有你的未來!”老者嘴裏滿是苦澀,輕輕拍了拍齊文遠的肩膀,遞給他一塊玉佩和羊皮紙,眼睛有些濕潤的催促道。
“命?徒兒不信命!!”
“若齊家犯大錯,誅我齊家,我無話可說。”
“可是,我齊家對國家有大恩德!”
“而今,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不願啊!師父!我不願啊!”
齊文遠眼裏含著熱淚,顫抖著身體,半跪著伏在老者麵前,雙手緊緊地抱著老者的褲腿,哽咽道。
“徒兒,這一切乃是天意,天意,不可違!”
老者閉上眼睛,緩緩地道,有著說不出的滄桑之感,仿佛一時之間,老者變得更加蒼老了。
“即使這是天意,我依舊要違背!”齊文遠睜開了眼睛,聲音透著寒氣的道。
此時正值盛夏,當齊文遠說完了話後,天空便起了一層陰雲,那雲遮蔽了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一陣狂風呼來,吹起了地上的漫天塵沙,不一會兒,便聽見一聲驚雷,仿佛一柄利劍,劃過漆黑的夜空。
借著這驚雷的光,看得到在田園居士的門前有一隊人馬!他們披著堅硬的鎧甲,眼裏閃著寒光,如同機械般冰冷無情。
“田園居士陶雲可在!我等奉陛下之命,誅殺叛黨齊文遠!”一個頭戴鋼盔,滿臉絡腮胡子,腰間別著利劍的將軍大聲喝道。
“癡兒,你現在趕快躲到暗道裏去,我來應付他們!”老者眼裏帶著不舍,俯下身子,輕輕摸了摸齊文遠的頭,將玉佩和地圖再次遞給齊文遠,道。
“師父,我還是出去吧!徒兒不想因文遠之過,連累師父!”齊文遠抬起了頭,望著田園居士,感動的道,他又怎麼能夠讓自己的師父去冒這個險。
“癡兒呀癡兒!他們發現你在這裏一樣不會放過我的!”老者跺了跺腳,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
“可是……師父,那你小心!”齊文遠站了起來,迎著老者的目光,最後緩緩接過地圖和玉佩,道。
這一刻,從老者的眼裏,齊文遠感到了別樣的情。
那種情,仿佛跨過了千萬年,令齊文遠感到身子一暖,恍惚間,齊文遠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最後,齊文遠慢慢轉過身來,緩緩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老者靜靜地凝視著齊文遠消失的背影,直至看不到一點齊文遠的影子,最後,老者也轉過了身,抖了抖身上的塵土,長籲了一口氣,走向了院子。
打開了門,老者淡淡的望了望眼前的這群人,沒有說話。
“我等乃奉帝詔,滅叛黨,望田園居士交出齊文遠!”剛才喊話的將軍很是客氣的道,而他的雙眼綻放出冷冷的光,恍若利劍。
“我這裏沒有叛黨,隻有我的學生。隻可惜,他現在不在這裏了!”老者淡淡的望了望眼前的這群人,緩緩地道。
“老家夥,別給臉不要臉!趕快把齊文遠交出來,不然的話,就殺了你!”另一個臉上有著刀疤的將軍抽出了腰間的利劍,瞪大了眼睛,一步跨到老者麵前,惡狠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