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出去受了欺負,莫非他還得讓夫人保護不成?在湯珧世界裏萬不能存在這樣的事。
但這件事隻有湯珧知道,雖然湯沈元和顧娟雲不會因此對範安安有什麼不同的看法,可範安安既然是喜歡自己現在這樣,那湯珧覺得不必再在別人眼中施加除她現在以外的其他的風格了,現在這樣就很好。
又是一年上元節,這日湯珧陪著範安安同城中回來,身後跟去的小廝手裏拎著大大小小的布袋,顧娟雲碰巧從抱著小湯黎從屋裏出來瞧見,迎著上去翻看幾眼:“這買的都是什麼?怎麼買了這麼多黃魚回來?”
湯黎在顧娟雲懷裏十分乖,由於屋裏有些熱,穿的還多,白白嫩嫩的臉頰上泛著一層淡淡的紅色,他見了範安安,伸出手討抱抱:“娘——”
範安安寵溺的把兒子抱了過來。湯珧看了一眼妻兒,拍了拍衣袖,呼了一口氣,“這不是頁兒特地在信裏千叮萬囑讓我提前準備的嗎?嘖,這臭丫頭可算知道回來了,可得好好訓一頓,再不回來我都得去把她逮回來巡一頓!”
範安安抱著湯黎在一旁,垂眼輕笑道:“那可不行,這要被你訓又跑了,爹娘返過來可就要訓你了,別到時候又來我這兒哭啼,我可不收留你啊。”
“收留?”
湯珧挑眉道:“怎會是收留?為夫委屈了來夫人這兒哭訴幾聲,夫人難不成還得把我打發了去其他房睡?對了,安安,頁兒回來了你可千萬別在梁懷洛麵前提這茬,要是讓梁懷洛知道,那才是頭疼的事。”
範安安:“……”
前些日子,府裏收到一封來信,瞧著封麵都知道是湯言頁寄來的,信裏說他們會在上元節這天到,湯珧算著日子,便挑著這天出去買了幾斤黃魚回來,好給他們接風。
“他們還沒到嗎?”湯珧又問。
顧娟雲笑著搖了搖頭,繼續之前的話題說道:“你還怕被人笑話呢?安安我告訴你啊,湯珧小時候最討厭的人就是洛兒了,可是從來沒打贏過人家,當時讓他找個師傅去學學,死活不肯,一回頭又往梁府栽跟頭,你說洛兒能不笑他嗎?我這做娘的想想都想笑。”
“不是,你們能不能別在這小子麵前說我小時候的事?”湯珧憤憤道。
範安安看著湯珧,頗為讚同的點了點頭。湯珧覺著自己被這兩人欺負了,連湯黎看他的懵懵懂懂的眼神中都透著一絲奇怪的感覺來,自己夫人都不肯幫自己說話,說又說不過,便哼了哼,正準備朝屋裏走去,就聽見門口隱約傳來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湯黎豎起了耳朵,隨著大人們的視線往大門看去。三個人先是見一個小女娃從一邊的門框上露出個頭來,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見這三個人,又立馬縮了回去。
就聽湯言頁的聲音傳來,帶著笑意,“衣衣竟還會害羞呢?”
清湳衣抬手去牽梁懷洛的手,反駁道:“胡說,我隻是想等爹娘先進去……”她話還沒說完,就見湯言頁一來到門前腳步便停了一瞬,然後飛快的跑了過去,抱住其中一個女人,笑著喊“娘”。
梁懷洛帶著清湳衣走過去,其間說道:“衣衣,記得喚姥姥。”清湳衣點了下頭,隨著梁懷洛一起走到三人麵前,她抬頭看著麵前這個比娘要老很多歲的人,輕輕的喚了一聲:“……姥姥。”
顧娟雲“欸”了一聲,把她給抱了起來,顛了顛:“衣衣比湯黎還重呀?看看你娘把你養的,怎麼跟個男孩兒似的?”清湳衣冷冷的看著她,一時不知說什麼。
梁懷洛走到湯言頁身邊,顧娟雲便看向二人,說道:“洛兒,你們可算回來了,來來來,把東西都放下,咱們到裏屋說去。”
湯珧瞥了一眼梁懷洛和湯言頁,站在一邊嗤道:“娘,他們一路回來肯定累得很,先讓他們去歇歇吧,以後有的是時間聊得,急什麼。”
“是是是。”顧娟雲命了下人把東西一一放回去,抱著清湳衣道,“衣衣累了嗎?姥姥給你做了很多好吃的,跟不跟姥姥走?”
清湳衣揉著肚子點了點頭。
顧娟雲笑著把她放了下來,又問還在範安安懷裏的湯黎,“黎兒一起來吧?有你最喜歡吃的鳳梨糕呦。”
湯黎先是看了一眼湯珧,又看向範安安,眼咕嚕一動不動的,像是在尋求同意,範安安當然不會為難他,把他放下後,湯黎揪著奶奶的衣袖一言不發的走著,反倒是清湳衣有些僵硬的落後半步,又加快腳步跟上。
梁懷洛回到屋裏坐了沒一會兒便去了崇禮山,湯言頁知道他要去看一眼江禮捷,隻說了聲早去早回,便跟著範安安一起忙著晚上的團圓飯。
這些年下來湯言頁的手藝見長,範安安嚐過都讚不絕口,一定要讓湯言頁教教她,湯言頁笑著應下後,兩人又開始忙活自己手裏的事情來。
到了晚上,府裏來了一個人,顧娟雲立馬命人去把夥房裏的湯言頁喊出來,湯言頁一頭霧水的出來,看見來人便立馬笑了起來,也不管自己身上的水漬,就跑過去抱了抱來人,道:“步儲!你竟又長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