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我是誰?”
“地廳爆炸案後,你在圍觀的人群中。我見過你。”她輕輕的嗅了嗅:“你身上的那種金絲桃的味道,我永遠都記得。”
“金絲桃?你能聞到?”她左右嗅了嗅,臉上流露出了笑意:“這是Mandy最喜歡的味道。”
“你的情報網絡四通八達,我們調查了很久,但宣陽市唯獨一個地方,我們沒有去過。”秦墨不動聲色的朝著權正的方向挪了挪:“那間海岸邊的教堂。對嗎?修女。”她一字一頓的問道。
老鷹臉上的笑意消失了一半:“你什麼意思?”
秦墨揚了揚下巴:“我前幾天,在權正的身上,聞到過那樣熟悉的,金絲桃的味道。所以我猜想,他一定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見過你。”
像是如釋重負一般,她長籲一口氣:“而我調查過,權正在見我之前,曾經不止一次的,去過你們的臨海教堂。”
修女愣了愣:“你能聞到這麼細微的味道?那為什麼一直……”她說著,目光尖銳的看向一旁的越南:“還是,你早就知道,連同她,一起騙我!!”
越南低垂下了頭,無法同她視線相對,隻是低聲的說:“母親,我從未背叛您。”
秦墨擋到了越南的前麵,因為長時間的不活動,她的腿已經酸麻,走路也一瘸一拐。
“你打算殺了我們,回到教堂?或者是逃跑?”她笑著搖了搖頭:“我的手機裏,早就安了定位器。警廳的人很快就趕到了。老鷹,你跑不了了。”
修女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她眼神陰陰沉沉的,“所以,你剛剛是在拖延時間?”
一旁的權正,已經體力不支,他垂著頭,徹底的昏了過去。
秦墨手輕輕的落到了權正的肩膀上,像是安撫,更像是暗示:“我覺得,雖然放跑了那麼多法外之徒,但是有你在,酒保就肯定會現身。而抓到了酒保,你們的烏鴉俱樂部,剩下的人,順藤摸瓜都會找到。老鷹,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修女視線看了看秦墨身後的越南,然後笑了:“很好。你做的很好。”她鼓起掌:“雖然我們的選擇不同,但是最終的目的卻是一樣,真遺憾,沒有早一些,遇到你讓你加入我們。”她說著,指了指四處。
“這地方,是在SQ大廈的地下二層。”她眼中露出笑意:“這裏的四個入口,都安放了足夠容量的炸藥。我想……”她說著拿出一個帶著按鈕的發射器:“等到你的警廳同伴們來了,再按下呢?還是現在?”
這地方,她已經提前安放了炸藥!
她莫非打算同歸於盡!?
秦墨甚至聽到了滴答滴答的定.時.炸.彈.在飛速運行。
“收手吧。”越南垂下眼眸。推開了秦墨。直麵著老鷹:“Mandy已經死了……”
“不應該?”老鷹神情有些絕望,像是不敢相信,最終,連越南,也背叛了她。
她死死的盯著他:“我早該看出來,你對於現在這個身份,很滿意對不對?高橙?”
“你不想繼續與我們為伍了對不對?”她聲音冷冷的:“你覺得自己可以離開我們,過上你所謂的正常的生活?別忘了,這個身份,我們能給你,也能剝奪你!”
越南垂下了頭,秦墨注意到他的雙手在顫唞。
她上前緊緊握住了他的手。“有我在。”她衝他點點頭。
耳邊似乎隱約傳來警車的鳴笛聲。
秦墨心底一沉,急忙看向老鷹。
果然,她從衣袍中,掏出一柄槍。
“再見了。”她邊說,邊輕輕的吟唱著最後的讚美詩。
她按下了按鈕。
而SQ的整個大廈,開始搖晃……塌陷。
越南指了指遠處,推了秦墨一把:“快走!”說著,他背起了已經昏迷的權正。“向右轉,有出口。加油跑!不要回頭!”
秦墨顧不得去看老鷹是否會開槍,如果她不跑,隻怕是會和老鷹一起被埋葬在這裏。
灰塵鋪天蓋地,秦墨眼睛裏進了沙土,她流著眼淚,可還是拚盡了全身的力氣,跑在了前麵,給越南和權正帶路。
“我看到亮光了!”她高聲呼喚:“高橙!我看到了!”
她大腦已經無法正常的思考,也無法去回想冬天的淩晨怎麼會出現陽光。
總之,跑就是了。
看不清路的走廊前麵,是一堵緊閉的門。
秦墨用盡全身最後的一絲力氣,推開了門。
一絲新鮮的空氣湧入口鼻,這才讓她清醒了許多。
身後的大廳在不斷地塌陷。
“高橙,快!”她伸出手。急切的看著他:“握緊我的手。”
他灰頭土臉的,脖領上,肩膀上,都是沙土和石礫。
“咳咳……先把他拉上去!”他劇烈的咳嗽著,但還是把昏迷著的權正拚勁全力推了上去。
“轟……”
一聲沉悶的巨響叫醒了宣陽市的清晨。
秦墨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