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青峰在那邊像個討要玩具的小孩子,幼稚而執拗的要她重複一遍。
她正要開口,她等的人已經來了,在她微笑的眼神示意下在她的對麵落座,沙紀更為窘迫,對著聽筒低聲說道:“回來聽我在你耳邊親口說給你聽啊。”
她也不知道這種拙劣的技巧能不能夠糊弄過去,臉已經先紅了,微微咬住了下唇,死死壓住嘴角勾起的那個笑意。
青峰似乎沒有計較,因為他說:“沙紀,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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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朋友關係真好。”掛斷電話之後,對麵的人貢獻出了第一句開場白。
沙紀笑了笑,沒有說什麼,隻是說道:“想要喝什麼?叫服務員來點吧,我記得花玲說過是卡布奇諾?”
“不用了。”純夏搖了搖頭,揚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我一會兒還有你們公司的試鏡,妝喝花了就不好了。”
沙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一時間氣氛就冷了下來,沙紀卻仿佛沒有注意到一般,隻是悠閑地在指間轉著手機,純夏看了一眼她攤在一旁的ipad上還是鶴田沙紀官網的頁麵,“沒想到你還會在乎這個?我以為你什麼都不在乎呢。”
這句話裏已經有明顯的挑釁意味,沙紀循著她的目光看向自ipad,她聳了聳肩:“其實我在乎的東西還是挺多的。”
“你什麼意思?”純夏眼神一凜,已經全然沒有了往日燦爛單純的模樣,“你的意思是我根本不值得你掛心嗎?”
沙紀依然十分平靜:“如果你指的是你那些拙劣的技巧,那麼確實是。”
純夏挑了挑眉,忽然笑得張揚,漂亮的臉上露出這種毫無怯意的笑容,實在是讓人很難忽視:“我其實很不懂你,我一開始以為你在男生麵前表現得極為冷淡平靜是一種欲擒故縱,可是你和青峰相處的時候卻又是甜言蜜語不斷惡心的我一身雞皮疙瘩……”看到沙紀眉宇間一閃而過的不悅,純夏更加擴大了笑容,看起來像是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我以為你是那種害怕被孤立的漂亮女生,但是又發現其實你對於我和花玲的友情並沒有那種近乎討好的看中,若即若離,即使失去了也無所謂,否則你現在也不會還這麼淡定的坐在我對麵,早該用你手邊那杯水潑我一臉了。”
沙紀笑了:“其實第一次你拿著手機來我麵前說有人汙蔑我援、交我就察覺到你隱約的興奮了,後麵你到底在我背後做了些什麼我也不是很在乎,隻是前兩天記者去學校采訪,你那種做作的吧校園網上那些莫須有的黑料往外抖的時候,我簡直懷疑你是不是那天忘記帶腦子出門了?”
做作、沒腦子。
兩個詞壓下來,讓純夏產生了一瞬間的怒火,卻又很快消弭,她還記得那天記者來學校采訪時候,她假裝“沙紀最好的朋友”,義憤填膺地說著學校有些女生就是嫉妒她,汙蔑她援、交,還熱情的翻出了照片,言之鑿鑿說要記者證明那是ps出來的。
她當然知道那不可能是ps出來的,因為那就是她拍的。
可是這些都不重要,她最記得的是花玲那個時候看她的眼神,眼睛裏麵永遠隻寫滿了學習,在麵對她說“我喜歡,給我”時候露出點無奈神色的花玲,那個時候充滿了憤怒,毫無顧忌的在記者麵前“噌”的起身,像是要撲上來撕碎她。
初中時候因為自己的漂亮和張揚而沒有朋友,始終隻有一個對周圍一切都不鹹不淡的花玲陪在身邊,上了高中之後,花玲卻會像普通女生一樣在青峰麵前為沙紀若有似無的炫耀和打抱不平。
三個人的友情是毫無穩定性的,僅僅是麵對遊樂場上一排隻能坐兩個人的過山車都是一次友情的檢驗。
沙紀比她漂亮,沙紀比她有錢,她或許會羨慕甚至是嫉妒,可是真正讓她橫的牙癢癢的,卻是她奪走了花玲,盡管三個人必須分開坐的時候,始終是花玲和她坐在一起。
可是沙紀怎麼能毫不在乎呢?明明她在前一秒因為自己有可能單獨落座而緊張的近乎發抖,她怎麼可以那麼神色安然的坐在那裏,絲毫沒有露出任何孤獨的表情。
“所以,你今天叫我來做什麼?”純夏收回了縹緲的思緒,目光直勾勾的看向沙紀,帶著點虛張聲勢的笑意。
“沒什麼,工作太累偷個懶來聽你承認下……罪行?大概這個詞也不恰當,因為你覺得自己做的沒錯,正式斷交,聖誕節的群發短信都可以免了。”沙紀無所謂的聳聳肩,“其實你根本沒想過這件事最嚴重的後果,其實和我無關,而是你失去了花玲這樣的朋友。”她也直白的回視純夏的眼睛,仿佛做最後的結案陳詞:“從頭到尾,最可悲的,隻有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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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回國的消息不知怎麼就走漏了風聲,來接機的不僅有球迷還有一大幫妹子,不知道是誰最先在ins上轉發了青峰比賽當天的視頻,說了一句“man爆了我的新老公[heart][heart][heart]。”緊接著就湧現出一大堆迷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