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司機大叔伸手要錢的時候,我才猛然回過神來,原來不知不覺出租車已經停在了學院門口。
我趕在老師點名的最後一秒跑進合堂,小花坐在倒數第二排看著我搖搖頭:“你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晚?”
我呼哧呼哧地把包包扔在桌子上當枕頭,一臉悶在書包上:“求你,先讓我緩一會。”
申大很有特色乃至有特色到過分弱智的上課鈴響起來,我從狂響曲裏翻了個身差點沒被翻到地上。
“今天是教授的課,你別趴著了。”小花拿胳膊肘懟了我一下,我這才直起身子。
小花:“你怎麼看上去這麼累?”
“不是看上去……”我拿走她的爪子:“分明就是很累,累到心力交瘁!”
小花笑笑沒有多問。
我和霸王花成為閨蜜是小學的事,那時候何璐還沒有插一腳,三人組裏隻有我和霸王花,她就是一副你要是不願意說我也不屑於問的態度。
一個聰明機智動如脫兔,一個內斂清高靜如處子,何璐和小花就像是兩個極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三個人會成為閨蜜,這大概就是命運的奇妙之處吧?
小學被同學說成胖妞被人孤立是霸王花板著一張臉跟我坐同桌和我玩了整整20年的革命友誼,初中分班遇上何璐是她陪伴我度過沒有霸王花的初中生活。好在最後三個人同時考上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學……噢不,該死的何璐當了叛徒去學了獸醫。
在那個時候我終於明白了,一個人沒有辦法十全十美,上帝會嫉賢妒能把你收走。所以,當上帝關了我一扇門又關了我一扇窗的時候,他也把何璐和霸王花賜給了我。
“今天開始第十四講漢字的起源與書畫之前我們先把名點了,ppt裏的東西課後大家來前麵下載一下,考試的重點在最後的總結裏。”教授插上usb後在電腦裏調出點名表挨個點名。
“薄亦然。”
“到!”
“李碩銘。”
“到!”
“範曉軍。”
“到!”
……
“蕭花。”
“到!”
“楊約旦。”
“到!”
“梁生。”
“到!”
“顧以安。”
“顧以安?”
“顧以安同學不在麼?”
就像是石沉大海般除了沒有人回答,還多了小部分女生驚歎的唏噓聲,當然我也不例外。
這個可以讓我神經一瞬間繃直了的名字,除了顧以安沒有別人。我和小花對視了一眼:“他名字怎麼會出現在這?”悄聲詢問。
小花自然不知道。
這時,作為顧以安的死黨梁生舉了手:“高教授,顧以安是這節課的旁聽生,對教授您這次的課題漢字的起源和書畫很感興趣,他想作為旁聽生先試聽一陣子,還希望您給他留個名字。他這幾天都在畫室裏忙著參加省代表賽做準備,特意讓我給您說一聲他對於這次的沒能旁聽很抱歉。”
“噯,代表咱們學院參加省賽是件光榮的事情。你把以安同學沒能來聽課這件事說的有點嚴重,我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七八十年代的古板教授麽?”教授佯裝生氣活躍氣氛,他揮揮手,“你回去跟顧以安說一聲,抽空來找我,我這可能有些他能用到的資料。還有,我今天就給他一個特例,我的課隨時對他敞開大門。”
顧以安代表學校參賽不是一次兩次,他這個明星級的大學生在申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在申大有兩種人,聰明人和顧以安。
像我這種,當然好多像我這種腦袋不是多麼很聰明的人壓根連上榜的權利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