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了我們說要一起上山的事情!還變得恍恍惚惚的!!”第三個男生終於忍不住開口。
這種事情在婦人看起來根本不算什麼,她鬆了一口氣。
“算了,忘了就忘了吧,下次再告訴他就是了……都回去吧回去吧。”然後她帶著自己調皮的兒子進了屋。
“哪裏有那麼邪門的東西,忘了之後還恍恍惚惚?”婦人笑著自言自語,“小光,你快去把屋子收拾好!”
這裏一點都沒有變。
正如當初某個人來的時候,還是一樣的寧靜,平和。
他們都是幸福的。
他是。
她也是。
——完——
番外——山老頭
當禮儀官高聲念完一句什麼,京樂抬頭看了主座上胡子一大把的某人,很快發現今天的絲帶也不出意外是新的。而門口那邊,穿著一身白色新娘和服的小葵也被夜一帶了進來。
“哦,山老頭……小葵還真的漂亮啊。”京樂衝他看著的人感歎,然後拿起酒杯緩緩喝下一口酒。
山本老頭斜眼瞥了京樂一下,沒說話,又調轉視線看向自家孫女。
——這個丫頭雖然長得很像那個女人,不過還是漂亮得讓他很開心,畢竟這是自己的親孫女呦。
穿著和服的小葵沒說話,按著旁邊人的提示一步一步做,沒有露出本性,倒顯得非常有貴族氣息,端莊大方。
不過他想到那丫頭每次跟他作對的模樣,又忍不住想笑。
哎呦,這麼一嫁人,以後那種機會也少了。
真是……是不是當初就該阻止一下朽木家那小子,表示自己不同意小葵嫁到朽木家呢?
時間真是太快了,從見到那孩子開始,也有兩百年了吧。
當時整個一番隊在他的威嚴之下沒人敢提山本清和的名字,連跟在他旁邊很多年的副隊長也不例外,結果冬季某一天,一個出去打醬油的小隊員突然衝到庭院裏,對著正在鍛煉肌肉的他說:“外,外麵,外麵有個小嬰兒。”
於是老頭子披了衣服出去,就看到裹成圓形的小嬰兒,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非常安靜,紅色的小短毛,眼睛底下還有一顆痣,看起來很可愛也很美好。
一番隊副隊長大叔後來回憶說,當時的山老頭很可怕,比後來教導更木隊長的時候都可怕,因為他竟然感覺上像是笑了一下——這是何等的可怕啊!
結果在小嬰兒醒過來沒多久,大家都期望著這個小女孩能成為一個小天使一樣的人物的時候,她直接揪著老頭子的胡子說什麼也不肯放,於是老頭子當時無論到哪都得抱著自家喜歡揪自己胡子的孫女,連帶著脾氣不怎麼好。
一番隊眾人才恍然,這孩子不是天使,是新生惡魔。
後來證明這個理論是有一定正確性的,因為她會吵吵鬧鬧不好好好休息,半夜鬧得整個一番隊不得安寧;也會在白天趴在總隊長的辦公桌上弄亂所有的文件,讓其他人手忙腳亂的收拾;還喜歡在大家吃飯的時候大聲嗚啊嗚啊唱著她自己的歌……那種五音不全而產生的古怪腔調,相信在場每個人過了五十年還都想得起來。
不過總隊長似乎因為她的到來多了一點平常沒有的情緒。
這當然不僅僅指他後來喜歡爆靈壓,或者有時候再不懂事的孫女那裏受了氣結果一臉嚴肅地教訓隊員。更多的是說,他老人家似乎變得更加有人性了一點,不再隻是莊嚴肅穆的模樣。
典型體現是胡子上開始紮絲帶——據說這是山本葵小姐一時惡作劇的後遺症。
即便是當初清和少爺在的時候,都沒有。
或許是因為葵太惡劣了?
一番隊副隊長記得,山本葵剛來的那五十年,幾乎番隊裏每個人都會感歎一下六番隊新添的那個少爺是多麼懂事聰明充滿貴族氣質,然後對著自己隊舍的方向歎一口氣,大有一言難盡的辛酸感。
就連他,也從來不會說起自己當初也被小葵逼迫著趴在榻榻米上被騎大馬……太丟人了。
而原本想廣而告之的所謂——賣個女協一定是個好價錢,如果有相機就好了——等修飾的某個場景,也沒能說出去。
當時也是一個天氣不錯的清晨,這種時間老頭子肯定是在做晨間肌肉鍛煉的,已經很習慣他肌肉和猙獰傷疤的副隊長直接走進了庭院,結果看到正在鍛煉的老頭子旁邊還有山本葵。
那孩子一直特別親近自己的爺爺,大概是血緣的關係,一開始到二十多歲一直都非常粘人。
而他看到的就是山老頭把小葵裝進一個布兜裏,小女孩坐在裏麵感覺非常新奇和歡樂,而他自己用胳膊吊著那個布兜,順便做手臂的肌肉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