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紫薇,當然更不會是金鎖了。
情緒波動最大的,正是躲在樹後頭的老八,郭絡羅氏想盡辦法要獨占的丈夫,紫薇心心念念要認的爹,金鎖隻見過一麵的主子,廉親王允禩。
擔心老婆大人又有什麼事兒的老八,在張氏屋門口走了兩圈兒就直接出了門,一路跟蹤郭絡羅氏到了這裏,一眼就認出了那是紫薇。畢竟,紫薇跟夏雨荷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而老八對這個自己唯一偷吃了沒擦幹淨嘴的對象,還是很有些印象的,認出紫薇也就沒有什麼奇怪。
尤其,當看到紫薇跪在地上拿出一柄折扇和一副畫的時候,他幾乎就要落荒而逃了,恨不能自己根本沒有出現在這裏。再發現郭絡羅氏全身的氣場開始出現明顯變化的時候,他真想跟他已逝的額娘說一聲,額娘,您行行好,這就收了兒子去吧!
也許良妃也覺得看自己兒子難得的可愛表情實在有趣兒,舍不得收了他。所以,老八隻能繼續受煎熬了。
第二天一早,老八居然起了個大早跑十弟敦親王家聯絡兄弟感情去了,直把敦親王嚇了個屁滾尿流:老子還想過安生日子呢,老哥哥你也安生點兒吧!可老十畢竟是個厚道人,說不出趕人的話來,隻能焦躁的聽著自家八哥言不及義的絮絮叨叨,聽得他眼冒金星,懷疑自家哥哥是不是被什麼附身了。
老十確實是個實在人,有啥說啥,有了懷疑也要問一問:“八哥,您最近身子骨兒還好吧?”您腦子沒進水吧?
老八一聽,呦,這個大粗人老十原來也會出好主意的。於是,老八在老十家昏倒了,還回不了自己王府了,一動就頭疼心疼胳膊疼總之全身無一處不疼,恨不能就此長住敦親王府了。
老十是真的傻眼兒了。這八哥不是素來講求風度的嗎?怎麼突然間轉型變無賴了?不行!照這樣子下去,指不定那位多疑的皇帝又要想東想西了。自己受了多大的罪才好容易安全了,可不能再出什麼問題了!
於是,趕緊的,老十親自進宮跟雍正搬太醫去了。當然,宣太醫本來是沒這麼麻煩的,可老十現在已經被老八整得草木皆兵了,恨不能在雍正麵前表一萬遍忠心才去了自己的懷疑。
“你說廉親王可能是中邪了?”老六和老十關係一向不錯,就由他先問話了。
“怎麼可能?誰不知道廉親王昨兒個還攜家帶口的進宮來了呢,怎麼今兒就中邪了?”老十三開口了。
老十心狠狠一跳。這是啥意思?才從宮裏出來馬上就中邪,這不就是說宮裏有邪祟嗎?要是有人抓了自己話柄,這可是要命的呀!
正斟酌著怎麼回了話,把這不敬的罪名也給抹了蓋了,雍正就樂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雍正已經知道了,先前才和德宛樂了一氣。現在再看見弟弟們,覺得也該讓他們分享一下,反正都是自家兄弟,又不是外人,不必擔心皇家的名聲問題。
於是,伺候的太監包括蘇培盛在內都被趕了出來,,他們在門口隻聽到裏麵時不時傳出的或驚訝或爆笑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打開,蘇培盛看著這些王爺們臉皮漲得通紅,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出養心殿,心裏就像十八隻貓在撓一樣,好奇得不得了。然而想到自己的身份,隻能把這份兒好奇強壓在心底了。
不到兩天,聖祖爺的兒子們隻要年紀到了,在外麵住著的,都知道廉親王病倒起不來了。
大家都是兄弟,自然要表表兄弟感情了。一串兒又一串兒王爺們紛紛跑到敦親王府去探望重病臥床的廉親王去了,連雍正都派了皇子前來慰問。廉親王一麵感歎著自己在兄弟間的人緣兒還是很好的,一麵又奇怪著為什麼兄弟們看著自己的臉色都那麼奇怪呢,一忽會兒紅,一忽會兒白的,看得讓人瘮得慌。總不能是兄弟們一起都發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