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朝,荒古府,離經城。
黑雲壓城,一道道匹練般的雷電如若遊龍在青冥中翻滾著。
城內一座錦繡莊園的不起眼角落裏。
幾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奴仆正圍在一起,指指點點。他們的身前不遠處,一個身形單薄的少年正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臉色蒼白如紙,顯然已經死去多時了。
“你說啊,昨日還好端端的一個人兒,為人和善,對我們這些下人也好,咋說沒救沒了呢?老天爺真是好狠的心腸啊,明明是侯爺的嫡係血脈,本該尊崇一生,卻落得這麼個下場。”一個奴仆怯怯道。
“日子太苦了,老天爺估計也不想三少爺繼續熬下去了吧。”
其中一個佝僂老奴歎息道。“不過,死了也好,死了也好哇。省得受這作踐的勞役之苦,也算是徹底解脫了啊。生在豪門,身負葉家血脈,卻肉體凡胎,武道血脈斷絕,這就是罪啊。”
一幹奴仆心有怯怯,無比悲涼。
“吵什麼?活的不耐煩了不成?還不快去幹活?”
一個刻薄的聲音響起。
奴仆們回頭一望,卻見一個中年管事正持著一根磨得油光鋥亮的皮鞭在幾個一臉趾高氣昂的奴仆簇擁下站在那裏。他約麼四十來歲,一臉的尖嘴猴腮,哪怕價值不菲的絲綢錦衣穿在他身上,也有種沐猴而冠的感覺。
“於管事!”
奴仆們頓時縮了縮脖子,不敢言語。
見狀,於管事倨傲一笑,似乎十分享受這些奴仆眼中的敬畏,他朝著死去的少年看去,眼中露出一絲鄙夷。
“一個卑賤婢子所生的廢物罷了,死就死了,一群雜碎哪裏來的這麼多話?我可告訴你們這些狗東西,今天要是完成不了五夫人交代的任務,我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還有這個玩意,還不趕緊挖個坑扔裏麵?真是晦氣。”
說著還輕掩口鼻,一副嫌棄的指著那躺在地上的葉寒川。
於管事罵罵咧咧道。
“立個碑吧。也好讓你一路走好,不會做那無名無姓的孤魂野鬼。”佝僂的老奴輕聲道,他尋來一塊木牌,吃力的想要在上邊刻下三少爺的名字。
葉寒川……
老奴識字不多,字不僅刻的歪歪斜斜,甚至寒字還缺了一筆。
他顫抖著手正要把墓碑插在墓坑前。
啪!
一道鞭子狠狠的抽在了老奴的臉上,猩紅的血印子頃刻顯現出來。老奴慘叫一聲,佝僂的身子亦是被抽了個趔趄,險些滾到在土坑中。
“立碑,立什麼碑?”
“老東西,你想找死不成?咱們豪門葉家什麼時候出過葉寒川這麼一個少爺,五夫人可是說了,這樣的廢物不配進我們葉家的祖宗祠堂。怎麼,你們已經膽大包天到不把五夫人放在眼中了?”
“你這個老東西,要是想死,於爺就成全你。”
啪,啪,啪。
於管事凶狠的揮舞著皮鞭,狠狠的抽在老人的身上,見著老人不斷的在土地上翻滾,哀嚎慘叫,於管事的臉上有種病態的得意,仿佛欺壓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奴仆,能夠讓他感受到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一眾奴仆眼中噴火,卻敢怒不敢言。
就在這時。
哢嚓。
匹練般的閃電當空落下,恰好落在了死去的少年身上。
“媽的,廢物就是廢物,連死了也不安生,活該被雷劈!”
於管事惡狠狠朝著死去的少年吐了口吐沫,他咒罵一聲,卻猛然見到挖好的墓坑中,一個影子緩緩坐了起來。
……
葉寒川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