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熊悅和展陽,展陽旁邊的女孩看上去像是大學生,從外麵來的,氣喘籲籲的站在一邊,接受著徐姐的“關懷”。
看樣子展陽多半是回不去了。
項滿笑笑,遠處的熊悅一心都在項滿身上,她打了聲招呼鼓起勇氣向對方跑去。
項滿聽著達拉的高跟鞋聲,看著跑來的人。
聽說她已經當上大學老師了啊,碩博連讀後還是留校了。
還是挺厲害啊這人讀書。
“怎麼了?”
項滿說話的語調很輕快,她手插在袋子裏,撚著那幾張名片。
“能送我回去嗎?”
熊悅低頭思考了一會,最後問她,“是我舅舅送我來的,現在他不在。”
“展陽不送你啊?”
項滿明知故問。
“她女朋友來了。”
“上車吧。”
項滿歪了歪頭,中分及肩的短發幹練無比,雪白的襯衫在隱約的路燈下仿佛可以刺傷熊悅的眼,她咬了咬嘴唇,上了車,坐在副駕駛座上。
思考了一個晚上怎麼麵對項滿,卻還是很難心平氣和的麵對。
她是被甩的。
按道理來說是被甩的。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在想自己為什麼會和項滿分手,她不會說話,不像項滿那麼會說情話,從小到大被母親催促形成的習慣讓她會沉溺於那些課本,偶爾會忘了項滿的存在。
但現在不會了,碩博連讀的又留校的這些日子裏,她總能清晰的想起項滿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些片段。
根本沒辦法去接受別人的追求。
今天的聚會讓她知道項滿還是單身。
太好了。
“你住哪?”
項滿握著方向盤,轉頭問她,正對上熊悅的眼神。
隔著鏡片也能感受到的專注。
她笑了,“問你話呢。”
“住你家。”
“嗯?”
項滿有些驚訝,“開玩笑呢熊老師,這麼熊啊?”
她其實一直想笑,在得知熊悅當了老師以後。
“別這麼叫。”熊悅有些無語。
“熊博士為什麼開玩笑。”項滿不笑了,她臉上那點親和仿佛在瞬間收了回去,變成一副陌生人的樣子。
像是要把她推遠。
“我說了住你家。”
“為什麼。”
項滿把車往路邊一停,“你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我……”
“沒什麼那就告訴我你家住哪。”
“項滿,我……”
熊悅這麼多年說的最順溜的還是跟學生上課的理論,和前任待在一個空間裏企圖符合對她來說難度很大。
結巴了老半天她最後喪氣的歎了口氣。
“你想怎樣。”項滿也歎了口氣,她一隻手還握著方向盤,一隻手撚著後視鏡上掛著的出入平安牌子的流蘇。
似乎是看也不想再看熊悅一眼。
熊悅急了,她不分由說的去拉住那隻撚著流蘇的手,用盡了全力想去親項滿的嘴唇,結果咬在了項滿臉上。
項滿:“……”
熊悅簡直不敢抬頭。
項滿對著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覺得幾年不見熊悅的牙口倒是能對上姓了。
幸好這幾天休假。
“你想怎樣。”
項滿又問。
熊悅覺得對方以前哭訴自己冷淡一點也不合理,明明項滿冷淡起來才最可怕。
車窗外人行道上一個人都沒有。
她深吸一口氣,轉頭說:“我想跟你複合。”
“哦。”
項滿捂著臉去翻熊悅座位前的抽屜,因為姿勢的原因頭發落在熊悅的腿上,像是枕在上麵一樣。
“消毒水怎麼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