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過後,就是一長條被繩子串起來押走的人,無不是蓬頭垢麵,衣衫襤褸、赤腳破履在雨雪交加中艱難地前行……欽宗和朱璿幾時被押走的,餘雨也難以再去關心了。都走了,這裏也不再適合自己了。餘雨開始計劃返回澧州,過平平淡淡的日子。
然而令餘雨沒有想到的是,張邦昌即位之後,不僅開始了對他的搜捕,而且還把觸角伸到了澧州。餘雨接到消息勃然大怒,這些奸臣對付外敵一個個軟如絹布,可是對於自己人,卻是痛下殺手。
餘雨毫不客氣地傳令,全力拒敵,並讓穎昌府、光州等沿線悄悄擾敵,但同時傳令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取人性命。
鄭媚娘、秦懷珊、席珠珠、金秋月、任金奴、陸嬌奴、趙富金、趙仙郎、趙香雲等隨餘雨多人分批出城後,鄭媚娘、趙富金、趙仙郎、趙香雲五人願意跟餘雨去澧州,秦懷珊是想去,不過要等她先去陝州跟弟弟秦懷玉見麵後再去。其他的席珠珠、任金奴、陸嬌奴卻願意回老家。餘雨也不勉強,而是派人保護,護送回家。
不過走時,餘雨叮囑過:“如果有官府的人發現你們,可能在劫難逃。不如你們先瞧瞧地回去看看,然後再到澧州避難。”席珠珠本就考慮到這個問題,最後還是答應等回家看看之後再作決定。
餘雨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再說她們已經被洗劫一空,所以她們再三商議之後,還是願意跟餘雨去澧州。當然,餘雨並不是要把她們全部收入懷中,隻是從安全的角度和現在的狀況考慮。
餘雨等人到達光州時,前麵的戰況就已經有人送達。原來那些準備去圍剿餘雨的禁軍,不過是烏合之眾,本身對張邦昌的旨意很不滿。當然主要是因為張邦昌非皇族正統,而且還是金人的走狗,所以也隻是應付的態度。
他們還沒有到達澧州,就被陝州通判秦懷玉給攔了下來。經過秦懷玉一番勸說,他們在陝州境內逗留了一些時日,後返回江陵府。這些烏合之眾早就意誌崩潰,隻等掐指算著時間,好回去交差。
為避免給秦懷玉帶來影響,餘雨建議秦懷珊不要去陝州,而是讓秦懷玉趕到鄂州,與之會合。本來聽聞皇室成員全部被抓走,秦懷玉心中就萬念俱灰。姐姐是他唯一的依靠,要是姐姐不在了,自己的人生也就了無生趣。
餘雨派人傳信,秦懷玉還是很激動的。不說餘雨對自己的提攜之恩,但就餘雨的所作所為,自己還十分的欽佩。所以,也不管張邦昌狗皇帝是什麼旨意,反正急忙趕往鄂州餘雨約定的地點,等候餘雨。
一天後,餘雨率領的大批人馬陸續抵達,看見弟弟,秦懷珊禁不住淚如雨下。在生死關前走了一遭,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竟會有種重生的感覺。
餘雨問起秦懷玉的打算,是繼續留在任上,還是有其他的想法。秦懷玉覺得官場不適合自己,而且沒有了家姐和餘雨的庇佑,隻怕官路不會長久。
見他這樣,餘雨便道:“你既然有這樣的想法,不是不好。要說為百姓,當然官場是最能體現的。不過官場中陋習太多,最容易把人的初衷變得麻木。你先去杭州,如果有意向,可以去找四海鏢局的朱富貴老爺子,就說我讓你去的。”
“四海鏢局?”秦懷珊有點疑惑,餘雨和四海鏢局是什麼關係?四海鏢局可是京城第一鏢局、全國最大的鏢局?
“那朱老爺子我可是喊爺爺的。你說懷玉前去,會虧待他不?”餘雨不以為然,“他要是不認,大不了我給懷玉再開家天下鏢局,比他的那家還大,你看行不?”
比四海鏢局還大?秦懷玉的眼睛裏可是冒了星星的。秦懷珊心中高興,但是旋即有黯淡下來,“如今我們都一貧如洗了,哪裏還有錢和閑心去想那些遙不可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