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等太久了,上大學的時候不能結婚。畢了業要創業還是不能結婚,創了業了還要守業更不能結婚。那該如何是好?就由著魯如花折騰下去嗎?不行,絕對不行!什麼事都能依著魯如花,唯獨結婚這件事不行!

“今天你必須做個決定,同不同意下個月結婚,同意就點點頭,不同意的話……不同意也得同意。我連父親都通知了的。”文初走近了魯如花,手支撐在她的辦公桌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坦白講,這並不是六年來他第一次向魯如花求婚,可卻是情緒最“激動”的一次。沒錯,為了求婚他招數用盡了,有浪漫的、有刺激的,可每次都以失敗告終,總會有這樣那樣的事情橫空而出,讓魯如花有一百個借口把婚期推遲,而這次……她的表情和往常一樣沉靜平和。

“不管同不同意,都要同意。”魯如花一字一字的說著,文初屏住了呼吸。

“準奏。”兩個再簡單不過的字終於從魯如花的嘴裏說出。

文初笑了起來,魯如花也笑了起來,門口偷聽的一幹打醬油者都笑了起來。

文初說的對,有些人大概一輩子都成熟不了。可難道隻有成熟的人才可以擁有幸福嗎?生活中,你不能要求你的另一半是完美無暇的。

文初和6年前一樣,他會吃各種各樣的飛醋,他即便成了著名的畫家也還是擁有小孩子脾氣,他仍舊衝動、易怒,也許終其一生也如此。可那又如何?這就是文初,這就是魯如花愛上的文初。

她愛他,因為他會親手織一條圍巾給她,因為他會陪她一起擠在台球案子上過夜而毫無怨言,因為他第一個發現了她的美,因為他會為她的努力而心痛、難過,因為他會在除夕的時候,以手電筒放出的“煙花”來逗她開心,因為他愛她的家人,因為他陪著她渡過最艱難的似玉的術後康複期,因為他甘願和父親決裂也要成全她的夢想,因為他的一切的一切,因為他是文初,獨一無二的文初。

59章 番外

從小,我和姐姐有一個共同的苦惱:我們的名字。

她叫如花,我叫似玉,傳說中,爸媽商量了三天三夜的結果就是希望我們如花似玉。

本來還沒覺得怎麼差,可當周星馳電影裏的如花摳著鼻孔橫空出世後,姐姐就成了大家提及便會笑出聲的人。

其實我也想笑,嗬嗬。

好在,姐姐和我都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埋怨自己的名字,就隻能一笑了之。

小的時候,有一年冬天,姐姐在一個中學門口賣油炸紅薯幹。

當然,那不是我們的學校,因為姐姐怕我會被同學笑話。

油炸紅薯幹很便宜,二毛錢一根而已,可倘若在學生放學的時候能賣上二十根,我們就有了4元錢,4元錢就足夠我們第二天的生活費。

可姐姐說,一天一定要賣完四十根,這樣就可以存下四元錢給我買藥吃。我點頭,聽姐姐的話。

我知道自己的病很費錢,而且即使是花了錢也不見得能治好,所以我能為姐姐做的,就隻有聽她的話,在有生之年。

上了初中之後,姐姐更忙了,晚上她也不能在家和我一起學習,因為她要去幫人家帶孩子,當小保姆。

初中三年,姐姐一共帶了十個孩子,最大的那個是七歲,每晚要去樓下小區散步,每次下樓還要姐姐背。姐姐當時隻有12歲,由於營養跟不上,看上去並沒比那個七歲的高出多少。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明白了電視裏演的地主惡霸到現在仍然是存在著的,比如那個七歲的孩子。

可是麵對這些,姐姐從來都是笑著。那個時候我並不理解“樂觀”這個詞的含義,我也並不理解要做到“樂觀”,實際上有多麼的難。

除了用力的活著,我還可以做些什麼?

我一直在學畫,姐姐說我完全繼承了爸媽的藝術細胞。的確,我很喜歡畫畫,我很想把自己所想、所看、所聽,全部用畫筆來完成。

我可以畫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除了姐姐。

我無法替姐姐完成一幅肖像,原因……我隻說給文初聽過。

看得出來,文初就是個奇跡,是姐姐生命裏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