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沒多遠,又是一條小河,這條河上麵用一塊簡易的木板子搭成一座小橋,我看見有個人正踏著板子往上走。
我剛要走過去,喬老四把我拉回來,他說這座橋不是你走的,那是通往另一個地方的,咱們走這邊。
說完後他給我指了指旁邊,有一條羊腸小道。
我有點犯懵,他們村子窮成啥樣了,修座橋都修不起,拿一塊板子就糊弄事,出了事咋整?
不過我也沒多想,就跟著他們往羊腸小道走去。
怎麼說呢,我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覺得自從到了長春之後,喬氏兄弟對我的態度明顯的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我是學法律的,具備洞察力這是最基本的專業技能,對於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都能讓我有所察覺,所以我敢肯定,我絕不是胡思亂想。
剛走出沒多遠,突然前麵亮起了一堆火把,至少有二三十號人衝著我們這邊衝過來,把我嚇得,趕緊躲在他們二人身後。
而喬氏兄弟就像啥事也沒發生一樣,站在那不動,也不說話。
眨眼的工夫那幫舉火把的人就來到我們麵前,從中間站出來一個中年男人問,這崽子就是雷淼?
火光將喬氏兄弟的麵容映照出異樣的色彩。
如果說這些村民是來迎接我的,那真是大錯特錯,因為我看到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咬牙切齒,來者不善。
喬老四點了點頭之後,那中年男子大叫一聲,用火燒了他!
聽到這話我大吃一驚,我第一次來到這地方,連村子還沒進,怎麼就結仇了?
喬大夫抬了一下手說,各位給個麵子,回去說。
中年男子似乎不樂意,他說不行,不燒了他今天誰也別想進屯子!
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最蒙圈的還是我,我就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在這個從沒來過的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
雙方協商了好半天,沉默已久的喬老四終於開口了,他說咱們各讓一步,人不能燒,但你們可以把他綁起來去見村長,這樣如何?
中年男子回頭看了看大夥,幾人商量了一下,最終點頭同意,有個人轉身跑回去,沒一會兒就拿來一條繩子,他們將我五花大綁,勒得我渾身生疼。
我瞪了喬老四一眼問他,大哥,不,喬四爺,這就是你們村的待客方式?
喬老四看了我一眼沒說話,喬大夫用手推了一下眼鏡說,回屯子。
一行人壓著我繼續往村裏走。
我心想,這叫啥事啊?連村子都沒進,就被五花大綁了,難道我被喬氏兄弟誆了?
一路上誰也沒說話,就這麼往村裏走著。
走了沒多遠,我就聽見前麵傳來一陣單嗩呐的聲音。
農村辦紅白喜事,吹“雙嗩呐”是紅事,吹“單嗩呐”是白事。
很明顯,村裏有誰家死人了。
喬老四問那個中年男人,誰家在辦喪事?
中年男子沒回答,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就這麼往前走。
越往前走,聲音越近,喬氏兄弟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終於喬大夫繃不住了,他帶著疑問的語氣問喬老四,大哥,好像是從咱家傳出來的!
看喬老四之前的表情本來就有點犯嘀咕,這下他也繃不住了,撒丫子就往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