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說完,我就徹底打斷了他。
我說,林二爺,凡事講證據,咱不能憑空捏造啊,這些人怎麼就和我奶奶有關係了?
你們老是這樣,啥事都懷疑我奶奶,她能閉眼才怪了!
林二爺讓我別激動,他說找不到證據,但總有一天會讓我明白的。
雖然氣歸氣,但畢竟是長輩,我不能大吼大叫的,還是平複了下來。
他問我,對爺爺的了解有多少?
我被問的一愣,怎麼又突然提起我爺爺了?
我回答他,完全不了解,從沒聽他們提起爺爺的事。
林二爺說,這就對了,問題就出在這,你想想,如果一個正常家庭,這麼多年,怎麼就沒人提起過?至少到了清明節鬼節啥的,上個墳,燒點紙吧?可是沒有。
也就是說,家裏人知道爺爺的事情,但都在刻意回避。
林二爺這麼說,我無言以對,確實是這樣,我心裏也是這麼想的。
我反問他,你說的對,我承認我爺爺有問題,可這能說明什麼?他跟這些事有啥關係?
他思索了一會兒,卻沒再回答我的問題。
然後給了我一個地址,讓我去吉林省把那位高人請來,隻有他能解決跪墳的事。
然後囑咐我,走了之後沒事別再回來。
我心想,是得抓緊動身了,這些拜墳的人裏麵有我三叔,事情一天不解決,我這心就踏實不下來。
我看了看地址,在吉林省集安市,離我們學校很近,二十分鍾的車程。
那位“高人”名叫喬老四,名字好奇怪。
來到院子,我跟爸媽說,明天一早就走,回學校。
我爸放下手裏的核桃問我,你說回學校,都說幾回了?我是不信了。
我說你們放心,這次是真的,明天肯定走。
我爸起身,進屋給我拿了五百塊錢,讓我回絕了。
自從上了大學,家裏一直就沒翻過身,這一年的收入,就靠這點核桃,想要賣錢,每次都得雇馬車拉著幾百斤的核桃到鎮上賣。
這次奶奶去世,估計家裏也沒少花錢。
我在學校業餘時間打打零工,掙點零花錢,雖然獎學金拿不到,但也夠日常開支,不過實在沒有閑錢拿給家裏。
所以,我爸給我錢,我心裏挺愧疚的,不能再讓他們操心了。
我爸沒說什麼,但從他的眼神裏我能讀出,他很欣慰。
我爸把二叔三叔都叫過來,說是給我踐行。
二叔三叔都以為我上次已經走了呢,沒想到還沒走。
二叔打趣的說,這次你確定走麼?要是不確定,這頓飯就不吃了。
這番話逗得我們哈哈大笑。
我看見三叔也跟著忙裏忙外,心裏很不是滋味,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每天夜裏都會夢遊去奶奶的墳前跪拜。
年紀輕輕的三叔要是再出點什麼事,我真的於心不忍。
心裏暗自下決心,第一時間找到“喬老四”,把包括三叔在內的這21個人給治好。
吃完飯,看見上次我媽給我收拾的行李還擺在那,就隨手打開行李翻了翻,看看還有啥忘記的。
無意間從蛇皮袋裏翻到一個本子,很舊的那種,還是塑料封皮,上麵印著天安門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