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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金牌,正是昔日太後為保她腹中的胎兒所賜下的,除了皇上和太後之外,任何人都不準擅自進她養胎偏殿的金牌。這次出宮,太後並沒有收回這塊金牌,僅是讓她貼身傍著。未曾想,第一次用,就是在這樣的場合下。

鳳紋的金牌,見牌如見太後的親命。

這點,李公公自然曉得,驃騎將軍當然也識得。

“隻不知,這位太監公公,以太後的金牌,要本將軍,做何事呢?”

饒是因著皇上被困有些焦頭爛額的驃騎將軍正在軍營內攤開地圖參看著,仍是冷笑一聲,問道。

“驃騎將軍,請速派兵解去皇上之困!”

“兵家之事豈是你這位公公能幹涉的?”

“奴才以太後金牌命令將軍,見牌如見太後之麵,請將軍火速派兵解去皇上之困!”夕顏大聲地道,這一語,赫然帶著凜然不容抗拒的威儀。

驃騎將軍睨向眼前這位傳說裏,甚得皇上“寵愛”的小太監,真是奇怪,區區一名太監,怎會說話由此氣勢,又有太後的金牌呢?難道,他,不僅是個太監,而是——

這一念起,他心裏之前的猜測,倒是映證了七八分。

“放肆!太後即便尊貴,但,俗話說後宮不得幹預前朝,何況,將在外,連君命都有所不受,更逞論隻是一塊太後的金牌呢?”

看來,若不是明說,這樣耗著,隻怕是沒有任何益處了。

罷!說,就說吧。

“恕奴才直言,奴才知道將軍在擔心什麼,將軍該是擔心夜帝使了聲東擊西之策,若以城中守軍去解圍,萬一,遠汐候的五萬兵士真起了變數,那麼,無疑是以卵擊石,兵力一散,不僅解不去皇上之困,反使杭京亦會麵臨失守的危機。”

夕顏說的很急,但字字清晰,她看到驃騎將軍的濃眉一動,知道她的猜測是沒有錯的。

“但,將軍難道沒有想過,這或許隻是夜帝的欲蓋彌彰之策呢?倘若遠汐候真是因為一些原因,沒能及時從後翼支援皇上,那麼,將軍就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皇上一旦落進夜帝手中,將軍即便保住了杭京,還有用麼?”

驃騎將軍眼睛微微眯起,的確,這是他顧慮重重的地方。

源於兵不厭詐。

與夜帝百裏南交戰幾次,哪怕,他行兵打仗多年,驍勇僅次當年的襄親王,都甚覺有些吃力。

隻是,如今一個深受皇上寵愛的太監,說的話,又有幾分可信呢?

本來,他就懷疑過麵前這個太監的身份,畢竟,他得到皇上的“寵愛”來的太快,也太不尋常了。

除非,是刻意為之,投君所好。

那樣,結果,就隻有一個,他是——

“將軍,是懷疑奴才是細作吧,勸將軍出兵,實則讓將軍中了聲東擊西的圈套?既然,奴才今日到此,已屬違反規定,奴才願以奴才這條命予將軍處置,還請將軍聽完奴才說的話,再做成定奪!”

她頓了一頓,將金牌放於幾案上,伸出手指,點向地圖:

“若遠汐候真的有了變數,難道,建武將軍會沒有覺察,並且來不及發回信號麼?並且,城內如今剩下的兵士,其中大半都是斟國的兵士,倘遠汐候真的有變數,試問,將軍還能安坐於此嗎?”

“倘奴才猜得沒錯,遠汐候未能及時補到後翼,該是除了那隊夜君精銳隔斷之外,另有其他的原因,所以,請將軍增五萬士至皇上圍困處,此外,城內猶剩二十萬兵士,夜帝若真來襲,這些兵士哪怕心有異心,可,生死攸關之際,也足夠將軍撐到,再向檀尋發出增援信號。哪怕檀尋城內守兵不多,但屆時,攸關一國存亡之際,自會有朝中之人號諸王親兵相援。到了那時,若杭京不保,也非將軍之錯,然,如今,如因將軍的躊躇,誤了增援的最佳時機,一旦皇上落入夜帝手中,將軍則必會成為巽國的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