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段(2 / 2)

他和銀啻蒼有些地方是相同的。

那,就是都為了她,會選擇放棄孩子。

這,是她的幸,亦是不幸。

她隱約地聽到,周圍宮人悉數下跪的聲音,天際的雪飄的好大,但,沒有一片飄到她的臉上。

縱如此,她的眼睛,卻快要被凝結起的冰霜冰住,越來越模糊間,看到,他的眉心,倒是沾了些許的冰霜,猶記得,他曾經病發失態的那兩次。

真的和她如今的症狀很像啊。

難道,現在,他也病發了麼?

不,不是。

她的視線縱是模糊,仍能看到,他玄黑的衣裳,似乎都是濕的,因著是玄黑色,這些溼潤,即便離得近,亦是看不清的,可,夾了些許的霜意,終究,能瞧得真切。

他,沒有坐禦輦?

在這大雪天,沒有坐禦輦,隻意味著,另一種可能。在雪中,這一種可能,不外乎是危險的。

可,若坐禦輦,今晚,他斷是敢不回來的。

暮方庵來去的路程,她很清楚。

真的很清楚啊。現在,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她的思緒,亦陷入模糊中。

她本撫住小腹的手,被寒魄冰住,連動一下指尖,都是不可能的了。

呼氣,若霜。

吸氣,成冰。

一呼一吸,生命最本能的動作,帶給她的,無外乎是冰為的刀,霜做的劍。

冷。

真的,好冷。

她閉起眼,沒有再掩飾推拒的必要了。

因為,他都已經看見。

她的眉心,必定凝了層層的霜意。

現在,她,隻覺得,裏死亡,真的好近。

一旦,這痛苦的呼吸停止。

生命,亦就結束了罷。=思=兔=網=

孩子。

她,太無用。

終究......

軒轅聿看到她閉起雙眸,墜滿霜意的睫毛掩去眸華的刹那,他讀得懂,她眸底唯一透露出來的情愫——

那種情愫,僅和絕望有關。

他更緊緊地抱住她嬌小冰冷的身子,他看得到,她身上的寒氣已讓錦被都冰出一層霜意。

以最快的速度,步進承歡殿。

那些太監宮人,皆驚愕地跪於地,小李子近身上前,甫要說話,被他眸底厲光攝住,隻一並躬身於殿外。

“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許進殿!”

“諾。”

今晚的皇上,所做的事,真的,太頗費思議了。

殿門在軒轅聿身後關闔,殿內,銀碳攏得遠沒有偏殿暖和。

但,不要緊。

他抱著她,徑直繞過那張龍榻,往後殿走去。

行至後殿,走近最靠裏的燭台,輕輕一旋,一燈火通明的暗道出現在最靠東的一堵牆幕後。

暗道的盡處,是一座石室。

石室中,正駐立著一絳紫的身影,正是軒轅顓,聽到軒轅聿的步聲,他微轉身,看到眼前的一切時,神色,沒有一點的驚訝:

“怎麼了?”

“你,出去!”

軒轅顓的目光睨了一眼他懷裏的夕顏,冷冷一笑,往石室的另一側行去,行去前,他的聲音悠悠傳來:

這句話,刺進軒轅聿的耳中,隻讓他覺到難以名狀的殤痛。

他收回心神,走上石室中央凸起的一塊血紅色的岩石。

血色岩石的中央,隻放著一遍體通紅的火床。

這張床,有著絕對高的溫度。

常人根本無法忍受。

可,確實能抵禦寒毒最好的地方。

但,於火床的三個時辰,同樣會讓人痛苦。

那痛苦,就是冰火的夾攻。

用這種痛苦換來的,則是借著火燎之氣,抵禦寒毒不至於噬心。

他將她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放到石室的一隅,隨後,解去自己的袍衫,袍衫上,滿是一路策馬趕回時的冰霜,彼時,著緊她的身子,這些,他竟都是顧不得的。

隻想著,快一步回到她的身旁。

隻想著,如果,今晚,是她的毒發期,他一定要陪著她。

他還記得,馬因山坡上,不時的崩雪滾落驚失前蹄,他甚至於幾次差點被失控的馬掀翻下來,然,終究,他還是安然無恙除了手臂被滾落濺出的山石蹭傷之外,回到她的身邊。

現在,他終於,再次抱住她,她,果然,真的是毒發了。

果然!

他把身上的袍衫悉數褪去後,將包裹住她的錦被也解去,她裏麵,僅著了白色的中衣,他的手,輕輕解開她的盤襟扣子,華裳委去,裏麵,是雪色的肚兜,褻褲。

他並沒有再褪去這一層,隻把她嬌小的身子擁起,一個翻身上到火床之上,他的背烙到那火爐上的炙烤,發出噝噝的聲音。

這是皮膚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