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銀啻蒼有些地方是相同的。
那,就是都為了她,會選擇放棄孩子。
這,是她的幸,亦是不幸。
她隱約地聽到,周圍宮人悉數下跪的聲音,天際的雪飄的好大,但,沒有一片飄到她的臉上。
縱如此,她的眼睛,卻快要被凝結起的冰霜冰住,越來越模糊間,看到,他的眉心,倒是沾了些許的冰霜,猶記得,他曾經病發失態的那兩次。
真的和她如今的症狀很像啊。
難道,現在,他也病發了麼?
不,不是。
她的視線縱是模糊,仍能看到,他玄黑的衣裳,似乎都是濕的,因著是玄黑色,這些溼潤,即便離得近,亦是看不清的,可,夾了些許的霜意,終究,能瞧得真切。
他,沒有坐禦輦?
在這大雪天,沒有坐禦輦,隻意味著,另一種可能。在雪中,這一種可能,不外乎是危險的。
可,若坐禦輦,今晚,他斷是敢不回來的。
暮方庵來去的路程,她很清楚。
真的很清楚啊。現在,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她的思緒,亦陷入模糊中。
她本撫住小腹的手,被寒魄冰住,連動一下指尖,都是不可能的了。
呼氣,若霜。
吸氣,成冰。
一呼一吸,生命最本能的動作,帶給她的,無外乎是冰為的刀,霜做的劍。
冷。
真的,好冷。
她閉起眼,沒有再掩飾推拒的必要了。
因為,他都已經看見。
她的眉心,必定凝了層層的霜意。
現在,她,隻覺得,裏死亡,真的好近。
一旦,這痛苦的呼吸停止。
生命,亦就結束了罷。=思=兔=網=
孩子。
她,太無用。
終究......
軒轅聿看到她閉起雙眸,墜滿霜意的睫毛掩去眸華的刹那,他讀得懂,她眸底唯一透露出來的情愫——
那種情愫,僅和絕望有關。
他更緊緊地抱住她嬌小冰冷的身子,他看得到,她身上的寒氣已讓錦被都冰出一層霜意。
以最快的速度,步進承歡殿。
那些太監宮人,皆驚愕地跪於地,小李子近身上前,甫要說話,被他眸底厲光攝住,隻一並躬身於殿外。
“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許進殿!”
“諾。”
今晚的皇上,所做的事,真的,太頗費思議了。
殿門在軒轅聿身後關闔,殿內,銀碳攏得遠沒有偏殿暖和。
但,不要緊。
他抱著她,徑直繞過那張龍榻,往後殿走去。
行至後殿,走近最靠裏的燭台,輕輕一旋,一燈火通明的暗道出現在最靠東的一堵牆幕後。
暗道的盡處,是一座石室。
石室中,正駐立著一絳紫的身影,正是軒轅顓,聽到軒轅聿的步聲,他微轉身,看到眼前的一切時,神色,沒有一點的驚訝:
“怎麼了?”
“你,出去!”
軒轅顓的目光睨了一眼他懷裏的夕顏,冷冷一笑,往石室的另一側行去,行去前,他的聲音悠悠傳來:
這句話,刺進軒轅聿的耳中,隻讓他覺到難以名狀的殤痛。
他收回心神,走上石室中央凸起的一塊血紅色的岩石。
血色岩石的中央,隻放著一遍體通紅的火床。
這張床,有著絕對高的溫度。
常人根本無法忍受。
可,確實能抵禦寒毒最好的地方。
但,於火床的三個時辰,同樣會讓人痛苦。
那痛苦,就是冰火的夾攻。
用這種痛苦換來的,則是借著火燎之氣,抵禦寒毒不至於噬心。
他將她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放到石室的一隅,隨後,解去自己的袍衫,袍衫上,滿是一路策馬趕回時的冰霜,彼時,著緊她的身子,這些,他竟都是顧不得的。
隻想著,快一步回到她的身旁。
隻想著,如果,今晚,是她的毒發期,他一定要陪著她。
他還記得,馬因山坡上,不時的崩雪滾落驚失前蹄,他甚至於幾次差點被失控的馬掀翻下來,然,終究,他還是安然無恙除了手臂被滾落濺出的山石蹭傷之外,回到她的身邊。
現在,他終於,再次抱住她,她,果然,真的是毒發了。
果然!
他把身上的袍衫悉數褪去後,將包裹住她的錦被也解去,她裏麵,僅著了白色的中衣,他的手,輕輕解開她的盤襟扣子,華裳委去,裏麵,是雪色的肚兜,褻褲。
他並沒有再褪去這一層,隻把她嬌小的身子擁起,一個翻身上到火床之上,他的背烙到那火爐上的炙烤,發出噝噝的聲音。
這是皮膚觸